雪衣干燥柔软,辞盈却遍体发寒,她瑟缩着身体,反应过来之后一把将人推开,跑进屋中关上门,将那张脸那个人隔绝在门后。
逃避几乎是她的第一反应,但很快心中涌起的其他情绪就将她湮没。
她颤抖着手,机械地收拾东西想要跑去,但抱起手稿的盒子又狼狈地蹲了下来,她怎么跑......
被关在门外,青年也不生气。
等屋内叮叮咚咚的声音停下来之后,青年温和的声音传入门内:“辞盈,我们谈谈。”
许久之后,门被打开了。
辞盈勉强收拾了自己的狼狈,却在迎上青年的眼那一刻时被青年眼中淡淡的笑怔住,一声很轻的叹息想起,青年抬起玉白修长的手,温柔地擦拭着辞盈脸上的墨迹:“小花猫一样。”
辞盈不知道谢怀瑾怎么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,她后退一步,避开谢怀瑾的手,冷着脸不说话。
谢怀瑾的手随意放下,唇角的笑没有什么变化,坐在了辞盈旁边。
他看着少女瑟缩的身体,轻声道:“不用怕。”
辞盈一双眼凝住,她很难收敛自己的情绪,她不住地想为什么会被谢怀瑾寻到,武行吗?这三个月她甚至只出了几次门,怎么会这么轻易被猜到在江南,哪里漏了陷,她明明谁也没告诉。
茹贞,宇文拂都不知道的事情,谢怀瑾是如何寻到江南的,还是......辞盈心中一凉,还是谢怀瑾的势力已经手眼通天到如此地步,她无论在哪里都会被寻到。
这恐怖的猜想让辞盈整个人惊惶绝望起来,在谢怀瑾眼中,像一只受惊的鸟。
谢怀瑾出声吸引了辞盈的注意,青年温声道:“辞盈,听我说。”
辞盈掐住自己的手,勉强撑着看过去,她其实不太能直视面前这个人,只是看见他,那些过往如洪水一般涌向她,将她湮没。
三个月只能消散那些细致的记忆,但随着记忆消散而去,更汹涌而来的是直白的情绪。
她的心在害怕,畏惧,厌恶面前这个人。
她的眼眸大抵藏不住情绪,于是他听见谢怀瑾叹息了一声,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。
大抵是安抚的意思,但辞盈只有惊恐,她后退一步,站立起来,硬撑起来自己的盔甲,冷着脸看着谢怀瑾。
她先声夺人:“谢怀瑾,我不会和你回去的,就算你今天杀了我,我也不会和你回去,绝对不会。”
青年一怔,哑笑了一声:“你是我的夫人,我如何会杀了你?”
辞盈无法形容这种感觉,又是这种感觉。
她猜疑,试探,崩溃,他永远淡漠永远平静,理所当然地望着她失控的一切,好像她是一个疯子,好像他什么错都没有。
辞盈冷静下来一些,她轻声道:“我不是你的夫人。”
少女红着一双眼:“我同你写了和离书,上面有我的名字和手印,那封信中我也将一切同你说清楚了,谢怀瑾,放过我吧。”
说到“放过”这两个字时,少女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。
大抵是太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,辞盈难以完全硬气起来,她只能赌,亦或者她能和谢怀瑾讲讲道理。
在青年逐渐下垂的眼眸中,辞盈开口道:“当初赏花宴上那封诗柬并非我愿,你应当也派人查了,我没有要依借夫人将我错认为小姐从而逼迫你成婚的意思。”
谢怀瑾抬眸看向辞盈,她身体有些僵直,但已经没有再颤抖。
没有被他打断,她接连说了下去:“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,我无法拒绝夫人的好意,借由孝道高嫁于你,坏了你的姻缘,对不起,我知道我一直欠你一声道歉,对不起,谢怀瑾,如若再回到当初,我会拒绝夫人的。”
青年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扳指,眼眸很轻地看着辞盈。
辞盈继续说:“但不晚,谢怀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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