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招是明谋。
以孝道压人。
一是为了挤压辞盈,二是为了出夫人之前逼婚的恶气。
在场所有人都明白,但夫人的事在前,即便把戏再拙劣,招数再明牌,也没有人能说什么。
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隐隐投到了谢怀瑾所在之处,等待着谢怀瑾按照剧本所设说出下面的话,谢画嫦甚至已经笑着看向不远处沉默的辞盈。
没有人觉得谢怀瑾会不顺着梯子下,毕竟当初林兰是以孝道相逼,如今老太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,谢怀瑾顺着梯子下来就可以了结这场荒唐的婚事。
谢府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,身份悬殊至此,也没有人会认为其背信弃义,毕竟当初谢怀瑾是被自己的继母以死相逼,出于孝道才取了一个完全不相配的婢女,虽然有了姜家养女的身份但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层遮羞布,长安城中本就没人觉得这门婚事会长久。
只有谢清正,看向自己的孩子,青年温和地挡在自己妻子身前,望向病床上的人时,眼中带着关怀和笑意却都不抵眼底,凉薄一片。
谢清正闭上了眼。
然后,所有人就听见——
“这样。”谢怀瑾叹息了一声,语气中带了些歉意:“是孙儿和辞盈考虑不周,大婚之日遇上母亲去世,难免有所疏忽,这些日实在劳累了祖母。”
辞盈捏紧帕子,老太太坐起来了些,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小碗气得眼睛通红,然后一众人就听见谢怀瑾恭顺道:“忘记祖母年事已高,府中的事务繁重,应接不暇,如今又病重,定然无力掌管府中中馈,辞盈。”
辞盈有些发愣地走上前,被青年牵起手,温柔地训诫:“不可再懒散了,母亲走了,祖母也病了,身为少夫人,以后府中的事情需要你劳心了。”
说着,谢怀瑾停顿了一下,望向病床上的人:“她初掌家,定会出些乱子,日后若有不会或者不懂的,可能还是需要来请教祖母。”
第17章
周围的一切喧嚣又寂静了下来,老太太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,一口气没运上来被气晕了过去,谢画嫦扶住老太太,嘴中喊着:“父亲,父亲!”
太医忙上前诊脉,一只手还在擦额头的冷汗,屋里面的奴仆不知何时又全部跪了下来,低头的瞬间面面相觑。
一阵兵荒马乱之中,辞盈的心陷入一片寂静的湖。
阳光静谧洒下,荒林山川之间,她的心滚动着湖水。
她望着站在她身前的谢怀瑾,长久地望着他。
青年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,只温柔地垂眸看着她,在一片狼藉之中,牵着她离开了房间。
成婚之后,辞盈很少能同谢怀瑾呆在一起如此长的时间。
长廊不知何时落下了细细的雨,两个人站在长廊尽头,奴仆转身去取油纸伞。辞盈慢上谢怀瑾一步,是从前为奴的规矩,即便现在身边变了,这些细末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。
谢怀瑾松开了她的手,十月长廊的藤蔓依旧青绿,辞盈望向谢怀瑾,像很多她从前的梦境,她披上了一个妻子的身份,终于在那个人眼睛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。
谢怀瑾似乎没有太在意辞盈的眼神,他伸出手,一旁的墨愉恭敬递上一个荷包,谢怀瑾看了辞盈一眼,辞盈福至心灵,缓慢地伸出了手。
青年哑然一笑,将那个荷包放到辞盈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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