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人不敢置一词,奴仆低下头,其他人匆匆离去。
一瞬间,剧烈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,辞盈低垂的眉眼颤动了下,但行礼的姿势始终没变。
谢安蕴像是遇见什么好玩的事情,轻笑了声,脚还踩在辞盈的手上,身体却微微下俯,像是摸小动物一般摸了摸辞盈的头,她的声音很轻,但每个字都吐的很清楚:“辞盈,她那么喜欢你,怎么不带你一起去死呀?父亲兄长那么宠她又怎么样,死了还不是连祖坟都入不了。”
说着,谢安蕴碾了碾辞盈的手,剧烈疼痛产生的细微汗珠顺着脖颈淌入衣服中,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谢安蕴的话,辞盈身体轻微颤了颤,慢慢直起了腰背。
她起身,在谢安蕴玩味的目光中直视谢安蕴的眼睛:“小姐说的对,你真的很蠢。”
听清辞盈说的什么话后,谢安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,很快讥讽一声笑了出来,适才装出来的面具这一刻已经全然破裂,抬手一巴掌就要挥过去。
旁边,同谢安蕴交好的一直看戏的旁支小姐终于出声,一手拦住了谢安蕴要打下去的手。旁支小姐在谢安蕴耳边低语几句,谢安蕴平复了一些,但还是低声讽道:“行,我现在不动你,辞盈,我们就看看究竟有几个人能一直护着你,我死去的病秧子二姐和她的病秧子娘亲,我倒是看看她们还能护你多久。”
辞盈看着谢安蕴走远,她的衣摆在地上绽出一朵青色的花,辞盈默然坐下,用手帕沾了水一点点擦拭刚刚谢安蕴踩的地方。
学堂最尾处,一个少女突然出声:“躲着点就好了,以后有她受的,真以为谢家这颗大树能庇护她一辈子臭脾气呀。”
辞盈抬头,少女已经走到她面前,丢下一盒药膏:“擦擦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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辞盈接过药膏,认出面前的人是青州谢家的一位小姐,两个月前茹贞曾同她说,青州谢家那一派的大人最近调回了长安,连带着几位公子小姐也住了进来。
“谢谢。”辞盈没有贸然称呼身份。
谢然轻笑一声:“不谢,你说的对,谢安蕴就是蠢,她也不想想,二小姐死了都埋不进去的祖坟,她能埋进去吗?”
话语间有几分不加掩饰的讥讽意思,辞盈没有说话,抬眼望着谢然。
谢然是很洒脱的一个人,看见辞盈的反应就弯唇自我介绍:“谢然。”
辞盈将擦好的药膏递回去,轻声道:“辞盈。”
谢然伸手接过药膏,抬起手腕夏日轻薄的衣袖下白皙细长的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鞭痕,但她一点都不介意被人看见。
......
夜半时分,长安下起了雨。
夏日雨音绵长,书房内窗棂皆开,不远处的香炉缭缭生烟,身着素衣的公子端坐于案几前,执笔轻轻勾勒着雨中白莲。
蒙了半张脸的侍卫跪地汇报着事情,侍卫俯着身,语调平平,提到书院那一处时,素衣公子的手顿了顿,毛笔上一滴墨滴了下去,恰好合上外面的雨声。
一旁伺候的书童忙躬身递上一张新的画纸,画纸描着金边,是时下长安最兴的檀金纸,谢怀瑾眼眸低低下垂,在落墨之处重新勒了一笔,墨滴晕开之处成了一尾小小的鱼。
少年手中动作未停,眉间一片淡色,檀香缭绕雨声的书房长廊间,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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