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案的雨衣下摆沾着大块泥土,看起来像是在某块地上摔了一跤,而她正在跳着蹦开水坑,脑袋上还翘着一撮毛,沾着草叶,腰间的小挎包也跟着动。
羽川和:“……”
这她小时候啊?和之前一闪而过的画面一样诶,真可爱。
不对,这是琴酒的记忆?
等等,真的要她以这种视角恢复记忆吗?通过好朋友的眼睛看过去发生的事有点太糟糕了吧!就算是她也有羞耻心的!
而幼年的她忽然停下动作,好奇地看向了这边。圆溜溜的赤瞳流露出笑意,一个羽川和醒来后常在镜子里看见、也清楚自己会常用来降低他人警惕的笑容绽放——
下一秒,她眼前一黑。某些被迫遗忘的记忆灌入脑海,疼痛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,而羽川和在本能的抓取中仍回忆起那双赤瞳里倒映出的男孩:银发绿眸,神色紧绷,正是幼年黑泽阵。像只被大雨淋湿的猫。
过去呼啸而来。
……
羽川和八岁的时候,她双亲离婚了。
毫无感情的婚姻后果就是她作为唯一的孩子,连姓氏都属于父辈某个早死的亲戚,并在可以自主活动以来都孤零零生活,现在更是被塞到了东京某个角落。
羽川和当然没什么意见。就算上一世的记忆从未清晰,基本的常识与健全三观也足以让她从容接受这些可以称之为“童年阴影”遭遇。至少他们还愿意给钱。
包括没有朋友也一样。她和同龄人可没什么话说,就算有,一些大人间的闲言碎语也实在让她没劲。
所以羽川和一般都会自己找乐子。例如骑着儿童自行车去遛弯,跑到河边上捡荷叶,或者在雨天里一个人往偏僻地方走……好吧,就是闲得无聊。但她挺开心的。
不过现在——
羽川和好奇地打量着墙下躲雨的男孩,对方模样有些狼狈,深绿瞳孔在昏暗天幕的衬托下显出一种阴郁,看起来怪不好接近的,似乎还受了伤。
银发绿眸在这个世界来说也算特殊的颜色,羽川和看了又看,组合起来亮晶晶的,她有点喜欢。
“你好呀,要不要伞?”羽川和走了过去,将原本取下的雨衣帽子拉起,小黄伞向对方倾斜半边,“再淋雨会感冒的。而且你要包扎——我这有药酒、绷带和创可贴!我叫羽川和,最近才搬来这里!”
黑发女孩眼睛圆溜溜的,赤瞳倒映着风雨绿植和灰暗的天色,被其注视时毫无疑问能感知到她的无害性与友善,而银发男孩沉默片刻。
风雨被遮挡在雨伞之外,他迟疑了一下,握住伞柄时碰到这个女孩的手背——并不温暖,因为她已经在雨中走了有一段时间,但他还是飞快地挪开手指,调整伞盖时道谢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。
“谢谢。”他说,补充名字,“黑泽阵。”
“那我叫你阿阵!”羽川和笑眯眯地自顾自地敲定称呼,“不要客气,我挺闲的——那边有公园,到那包扎吧!”
黑泽阵:“……”
当羽川和真正想要讨人喜欢时,其他人是很难对她生气的,就算是初次见她、因在孤儿院生活而向来警惕待人的黑泽阵也一样。
那个公园在200米之外,平常很少有人来,外表上看去是被树林遮掩的荒废地带,以致于黑泽阵跟着熟门熟路的羽川和绕过迷宫般曲折的小径,走向被藤蔓覆盖的小亭子时——那里面还有被清理出来的座位——有些困惑地看向她。
“我一周前找到这的!”羽川和神采飞扬地拽他走进小亭,“放心吧,没人打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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