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拍了拍面前低垂的小脑袋,示意她抬头,“我早就给你问好了岗位。”
舒然茫然的问:“啊,什么时候。”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事,舒弈也从没跟她透露过。
国营厂可以顶岗上任,但大多费力又费钱。尤其是这两年城里毕业的学生多,顶岗这事就变得格外不易。
就算是大院里的孩子,也没多少能找到门路。有的就算找到门路,却不见得能负起那个代价。
舒然也不提这其中的曲折,只轻描淡写的说:
“到时候你喜欢就去上岗,不喜欢,我跟爸妈再给你问问,别一天到晚垂头丧气的,你不是最爱漂亮了吗,老耷拉着脸都变丑了。”
舒然正感动着,听见他后半句话后把感动荡然无存,她听不得别人说她变丑,反驳道:
“哪有。”
她拿起桌上的镜子,仔细观察了一下,发现好像是有点憔悴,立马起身去厨房找李芩早上买回来的水灵灵的黄瓜,切成片放到碗里。
舒然端着碗到堂屋里打开收音机,坐在躺椅上一边听《水浒传》的评书一边往脸上放黄瓜片。
舒弈也拿了一根黄瓜走过来,边吃边按了一下她的脸,在她发火之前收回手,笑眯眯的说:“这才是你嘛,这几天整的我都不习惯了,继续保持。”
舒然怕脸上的黄瓜掉下去不敢有大动作,只能用怒瞪他一眼,含糊的说:“快走开。”
被舒弈这么一弄,她心里对未来的茫然和恐慌淡化了不少,事情已经开始不一样了,她确实不应该这么焦虑,最起码家里人现在还是很爱她的。
李芩两口子下班回来,开门听见两孩子斗嘴,也不由露出舒心的笑容。
这些天女儿在家里死气沉沉的,问她又不说,他们担心的不得了,现在恢复了,他们也放心了。
舒父把钥匙挂墙上,习惯性说道:“别欺负你妹妹。”
……
第二天一大早,舒然就听见外面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,还有厨房里爸妈的说话声。
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她爸妈单位分的两室一厅,不过当时他们加了点价,把旁边的一间房子买下来开了道门,做成三室一厅。
舒然住的这间房离厕所远,但离厨房近,加上她昨晚睡觉忘了关窗,厨房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
夫妻俩商量:“然然今天考试,肯定要费神,要不再摊个鸡蛋饼。”
“行,那别放葱,她不吃葱。”
舒然穿着细棉纯色睡衣走出来,看见桌上从食堂买的小笼包、鸡蛋和豆浆油条,到厨房门口跟他们说:“爸妈,别弄了,够了。”
“然然醒了,没事,又不麻烦,你去洗脸刷牙坐那吃饭。”
话说着,舒弈从外面跑步回来,额发湿润,脸色透红,还挂着细密的汗。
他站在门口,手里拎了一网兜虾,网兜还在往下滴水。
“哥。”
舒弈点点头:“拿个盆过来。”
舒然到厨房拿了个搪瓷盆递给他。
舒弈将网兜放到盆里又往里接了点水放到一边。
“这东西哪来的,不会是你抓的吧?”她用手戳了戳网兜里的虾。
“我跑步回来席策远给的,你先去洗漱,我待会要洗个澡。”
舒然洗漱完出来,鸡蛋饼已经摊好了。
李芩把保温桶里的豆浆倒在杯子里推给她,“吃饱点,待会跟你哥去考试。”
舒家两口子在国营纺织厂上班,而舒弈在国营机械厂工作,这次也是他所在的国营厂组织考试。
舒然咬了口鸡蛋饼,看见面前另一个碗里的还放着鸡蛋,她把鸡蛋拿给他们,“我考试很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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