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安矢口否认:“绝无此事!”
陈琰喝多了酒,话也跟着多起来:“你放心,你爹虽然相貌英俊,才具出众,表里不一,具备做奸臣的一切条件……”
平安皱眉咋舌,老爹这家伙,对自己的认识还挺准确。
“但天理良知是爹的底线,只要守着这条底线,就做不出祸国殃民的事来。”陈琰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平安轻声道。
陈琰吁一口气,又道:“至于会不会成为罪人,只有老天知晓了,大丈夫俯仰无愧于天地,千秋功过交给后人评说吧。”
平安沉默良久,道:“爹,你不会成为千古罪人,还有大师祖、二师祖、小叔公、郑先生,你们都不会,平安长大了,平安会保护你们……”
话音刚落,却见老爹靠在床架子上,睡着了。
林月白进来时,平安已经把老爹放倒在床上,脱去鞋袜,盖好被子。
九环放下醒酒汤,转而去打水。
“我来吧。”平安说着,将干净的帕子浸湿,帮老爹擦脸擦手,又亲自去换一盆热水给老爹泡脚,不肯假手于人,说要尽孝道。
九环不禁感慨:“安哥儿真的长大了。”
话音刚落,陈琰便从昏睡中弹跳起来,洗脚水溅了一地。
平安被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林月白在一旁打趣:“儿子懂事伺候你一回,看把你激动的。”
陈琰的酒劲一下子醒了:“能不激动吗,这么烫的水!”
……
陈琰入阁后,平安一改往日的高调,清清静静地读起书来。
他知道老爹打破了常规的晋升节奏,极易受人嫉妒排挤,会经历很长一段不太好过的日子。
他也帮不上什么忙,只好尽量不添麻烦,把心思放在了争分夺秒“逃离国子监”的大计上。
不知多少次晨光初透的时候走进学堂,完成一天的学业,又踏着西斜的日影回家。
时间仿若静止却悄悄流逝,不知不觉,又是一度春秋。
内阁有些不成文的陋习,末位的阁员姿态要低,尤其是对首辅,偶尔的端茶倒水打帘子免不了。
不过陈琰作为郭恒的学生,年纪又轻,这些本就应当应分的,他又素来言行谨慎,对另外两位阁老以后学末进的姿态虚心求教,对下属则轻易不发表看法,不听取任何意见,只在该做决断时果决地做出决断。
如此一来,三位阁老觉得他恭谨持重,下面的人却摸不清他的脾气秉性,即便他如此年轻,也不敢轻易冒犯。
向上守分寸,向下树威严,加之郭恒的有意栽培,陈琰在看似伏低做小的处境中迅速成长起来。
平安经过不懈的努力,如愿以偿的积满了学分,只需在中秋之前参加一次毕业考试,就能离开国子监了!
监生从入学到毕业,往往需要三到五年的学习时间,而平安从前年入学到现在,满打满算不到两年半,如果刨去他请长假的时间,真正坐监其实只有一年半。
能在每次考试中拿到优等的成绩,没有一次失误,打破了国子监施行积分制以来肄业出学的最短记录,让众监生瞠目结舌——这家伙到底在急什么?
平安急什么?当然是自由啊!
他通过了毕业考试,兴冲冲地拿着自己的所有材料,去敬一亭办理离监手续。
赵祭酒和两位司业都很欣慰,纷纷称赞他刻苦好学,还在他的考评文书上写了“明敏”二字——这是相当高度的评价。
赵祭酒道:“平安啊,有志不在年高,你虽刚刚成童,聪明颖悟却远超常人,实乃国子监诸生之表率。昔日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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