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,使其吸入乙酉迷蒸汽,进入麻醉状态——听上去有些粗暴,但世界上第一场麻醉手术就是这样成功的。
清儿见皇帝有些紧张,便请他数到十。
皇帝闭上双眼:“一……”
就失去了意识。
清儿点头示意助手开始,用形似柳叶的锋利刀刃化开皇帝的伤口,撑开红肿的皮肉,并未找到病灶,只得再次扩大刀口,果真发现一个小拇指甲大小的窦道,果然从底部发现了一些细小木刺和衣料碎片。
助手帮她擦净额头的汗。
清儿瞥一眼沙漏,然后全神贯注,共找到了六片大小不一的异物,将其一一取出摆在盘中,又将窦道及周边的腐肉全部剪除,直至创面渗出鲜红的血珠,然后用大量配好比例的盐水反复冲洗,血色逐渐清白。
清儿松了一口气,用助手递上的桑皮线开始缝合肌膜和皮层,动作十分麻利,针脚细密如鱼骨,引得另两名年长的助手唏嘘,他们分属金簇科,专司创伤、刀箭伤,行医数十载,缝合的手法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娘。
“沈医官,你这手法师承何处?”
“是我母亲家中祖传,用以缝合妇人生产时撕裂的伤口。”沈清儿道。
“可否不吝赐教?”另一名助手问。
“可以,以后空暇时来找我。”沈清儿道。
三人欣然道谢,要不是身上穿着手术服,非得给沈清儿作揖不可。
将刀口缝合完毕,缠上敷料,清儿将一个装有淡黄色液体的玻璃瓶倒挂在床边高杆上,这是用黄铜升降灯台改成的输液架,插入软管,将空心的针头扎进手背血管中。
“这是什么?”助手问。
“输液,输得是稀释的大蒜素。”清儿道。
三人面面相觑,每个字都认识,合起来就是听不懂啊。
未等他们理解,沙漏中的沙已经几乎流尽,清儿伏身呼唤:“陛下,陛下!”
三人紧张地看着呼吸平稳地皇帝。
清儿又唤了几声,只见皇帝的眼珠动了几下,然后睫毛颤动。
“陛下,请睁开眼睛。”清儿道。
皇帝费力地睁开双眼。
“抬一抬左手。”
皇帝照做。
清儿一边把脉,一边观察他的瞳孔,然后长舒一口气。
皇帝用力想张开眼,却觉得困倦至极,意志被困意战胜,又沉沉地睡去。
“手术成功了?!”助手压抑着兴奋的情绪。
“算是成功了吧,往后七天都要输液,小心护理。”沈清儿的声音也有些发颤。
守在一旁的医吏将皇帝挪上备好的担架,遮盖妥当,抬回正殿西暖阁去。
……
话分两头,平安出宫时,正撞见在午门外等候的老爹,想必是下午回家取东西的事被他知道了,特意来接他回家的。
平安刚想扑上去跟老爹说几句话,就被吴公公拽了回来,对陈琰解释道:“陈大人莫怪,陛下命咱送令公子回贡院呢,还是稍微回避一二吧。”
陈琰眼里闪过一丝错愕,眼睁睁看着儿子凄凄切切地一边喊爹,一边被人拖走……
吴公公拿着司礼监的腰牌,传陛下口谕,将平安送进龙门。
这样一番折腾,已经到了丑时末刻,鸡都快叫了……平安忙了半天加半宿,又累又困,想到天一亮还要哼哧哼哧地答题,一脸生无可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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