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郎,公务繁忙,监中大部分庶务都是由两位司业料理,陈琰又没同他打过招呼,每年都有荫监生入监,他这个祭酒还真不清楚陈平安的事。
赵祭酒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:“年轻人,锐意进取是好事,。此子在博兼堂读书多年,陛下早将博兼堂划入了翰林院,也算官学,啊,也算官学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监丞躬身道。
“你叫他来,本官要亲自勉励他一番。”赵祭酒又道。
平安拿到了祭酒大人的举荐文书,就请长假了,连博兼堂那边也不再去上课,专心在家跟着大师祖筹备科试。
一直到了四月底,沈廷鹤才开始教他八股文的写作。
仍是那个观点,对平安这种孩子来说,八股文只是一种形式,“破题承题”、“起讲题比”、“中比成篇”,六段八个排偶句,如果一味地练习,哪怕文章再花团锦簇,也如空中楼阁,脚下无根,唯有积累足够的学识,才能写出理、辞、气三者俱足的文章,获得考官的青眼。
何况陈平安这小子,晚上偷偷在家研究了成百上千篇时文,意图从中找到押题,他又不是不知道,程文读得多了,即便不讲也能无师自通。
五月初十,是国子监举行科试的日子。
平安寅时就被叫起来了,揉着双眼困倦至极,初次品尝到寻常读书人无数次赶考的辛苦。
一家人都陪着他起了,连陈老爷这种赖床的祖宗,出于爱的驱使,都能深更半夜爬起来送考。
闭着眼睛吃过一顿早餐——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——又闭着眼睛被爹娘和祖父祖母簇拥着出门,绕过影壁来到大门口,登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。
皇帝大叔先前派来保护他的二十名锦衣卫,穿着飞鱼服,挎着绣春刀,组成了两个卫队,一前一后拱卫着送考的马车。
平安一点困意也没了:“这是干什么去?”
为队长出列笑道:“咱们六爷特别交代,一时找不到您要的材料,他心里挺不好意思的,所以您小人家头一次参加考试,排场得摆足。”
平安快崩溃了,知道的这是要送考,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江洋大盗押往刑场秘密处决呢,气得他直喊爹。
陈琰笑道:“诸位的好意心领了,但小儿只是参加科试,有书童陪着便足够了,不必如此大动干戈。”
陈大人都发话了,众人只得一脸惋惜地整队返回。
陈琰拍拍平安的后背:“好好考,晚上全家去春秋楼吃烤鸭。”
平安脆生生应着:“好!”
冬青背着书箱,陪着平安登上马车,马车碌碌撵过青石砖地,往胡同外宽阔的大街驶去。
第182章 你得对我行礼,称大人。
不同于北直隶学政主持的科试,国子监科试有独立的考试标准和名额,由赵祭酒亲自主持。
考试地点在彝伦堂,提前发放了考牌,并在考场外设置官吏搜捡。
平安拿着提前发放的考牌,找到了自己的座次,这半年开始筹备科举,觉得自己已经老大不小了,四下看看,参加科试的监生多在二十到三十岁上下,甚至有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监生。
原来自己还很年轻。
平安八卦之心又起来了,探着身子拍拍前面的老监生:“这位师兄,请问尊姓台甫?”
老监生转过头来,笑容忠厚:“愚兄姓吴,草字仲芳。”
“吴师兄,您来国子监几年了?”平安问。
“愚兄不才,四十八岁仍是童生,家里凑钱捐了个监生,入监两年了,今年打算下场一试。”老监生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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