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看着她。
红菱自嘲道:“我也是睡迷糊了,跟你们小孩儿家说这个……小姑娘,别当真啊。”
阿蛮点点头。
“红姨也住过慈儿井吗?”平安问。
“没有。”红菱否认道:“那是养育小孩子的地方,我被卖时都九岁了,直接送到妈妈那里调教,学琴棋书画、诗词歌赋、拿捏人的本事。”
平安一想,也有道理,拐来的孩子年龄不定,大孩子可以直接调教或发卖,像他堂兄陈平继那样,而婴幼儿只能安置在一个不易察觉的地方养大,再为他们盈利。
会是什么地方?
红菱又道:“不过我听她们说……‘慈儿井’虽然叫井,但地方很大,住着很多孩子,还有专人照料,待他们渐渐长大,嬷嬷会反复对他们说,他们是被人遗弃的孤儿,是大善人将他们养在此处,给衣给食,所以大善人就是他们的再生爹娘,要听大善人的吩咐。”
“大善人……”平安咕哝一句,又问:“他们是孤儿吗?”
“是个屁,哪来那么多好看的孤儿。”红菱道:“他们有些记事早的,分明记得自己有爹有娘,但为了不被打,只能尽力忘掉。”
平安暗道,清芷姐姐说得果然没错。
“话说回来,你小孩子家,不该管这事儿。”红菱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:“他们这些人,关系套着关系,别看宴月楼眼下查封了,赶明儿就得再开起来。这天底下天天都有被拐的孩子,你管得过来吗?”
“管不过来也要管。”平安起身道:“红姨,你收拾一下跟我们走,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待着。”
“不去。”红菱道:“有什么不安全,谁会想得起我这个人老珠黄的……”
“你不想去看看清芷姐姐吗?”平安道。
红菱嗤之以鼻:“谁要看她,猪油蒙了心,学什么不好,偏学菟丝附蓬麻。”
她嘴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,手上却开始收拾换洗衣裳。
回到白氏医馆,想是听说清芷姑娘遇刺,大理寺来人了,北镇抚司也派了个小旗来质询,派了这么多人保护,为何还会发生这等事?
后来得知是清芷姑娘苦苦相求,守卫于心不忍,且将赵明远身上仔细搜查过,没有携带任何利刃,才放他们夫妻见了一面,未料两人才是你侬我侬互道相思,赵明远突然用清芷的发簪刺伤了清芷。
红菱闻言又奚落几句,大步走进医馆,如入自己家中,毫不客气地问伙计:“我住哪间房?”
伙计一时恍惚,还以为自家医馆改客栈了,又急忙腾出一间平时堆积杂物的客房,谁知这位姑奶奶一脸嫌弃地皱眉:“这屋也太小了,这么大的灰,怎么住人啊?”
伙计也不高兴了:“咱们家就这条件,姑奶奶您有钱住客栈去。”
“这话说的,我看清芷的屋子就很好,我就住她那儿了。”红菱道。
“清芷姑娘受了重伤,不能挪动。”伙计道。
红菱道:“那我勉为其难跟她挤挤。”
言罢,拎着衣物细软就进了清芷的房间。
“哎,这……”
平安拍拍伙计的肩膀:“算了,随她吧。”
片刻,红菱端着个铜盆出来,打一盆温水又进去。
平安透过敞开的窗户,看到红姨在为清芷姐姐擦脸擦手,那细致劲儿,像对待一套珍贵的瓷器,片刻,窗扇被关上,想必是要帮她擦拭身体、换洗衣裳。
平安坐在院子里对着手札发呆,到了申时末刻,清儿散学回来了。
两人一起研究那份手札,逐一分析,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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