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任上,从家里带了几个得力的小厮长随,再就是卫所抽调的二十名兵卒,单这套班底就要征调一艘可容纳三十人的官船。
巡抚则更不必说,凌砚此次上任,配置了一艘主船,两艘僚属船,一艘物资船,还有一艘护卫船。
翌日,平安去码头送行,看到遮天蔽日的旗帜和船帆,真是安全感十足,小叔公跟着巡抚一起上任,至少不用担心路上的安危。
前来送行的各个衙门的官员不消提,还有代表天子前来送行的珉王殿下,一般来说只有蕃国使节出使才有这样的待遇,皇帝做此姿态,也是表达对齐州的重视,和打击帮派行动的决心。
一众朝廷大员众星捧月搬簇拥着珉王和凌巡抚,使凌砚再没什么机会对凌瑞多交代一些话,而后者远远坠在后面,半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凌砚心中更加不是滋味,临行前儿子醒了酒,忍不住多说了他几句,就这样没精打采地走了一路,与两个月前在码头迎接他们的少年判若两人。
他甚至都有些自我怀疑,自己难道真不如他的养父?
平安故意落后几步,推了推小师兄,让他主动上前跟父亲告个别,小师兄却只朝他笑笑,无动于衷。
旁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只在心里暗哂,“微寒乍贵”,“少年登科”,两件事同时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,这孩子八成要坏。
众人各自登船,河面上巨大的船只渐次起锚,人们作揖挥手相送,尤七索性将平安扛在肩头举了起来,让他的视野更加广阔。
平安也朝小叔公挥手作别,目送船队缓缓驶离码头,消失在宽阔的运河上。
……
次日回到博兼堂,珉王趁着午后空闲,在研究所找了个空置的角落,将新王府的平面图铺在地上,规划空置的宫殿和屋舍。
他没有妻妾子嗣,整个王府除了长史司签押之所,和他燕居的宫殿外全是空地,足够研究所使用。
“不过这件事,还是要跟陛下报备一下才可以。”平安道。
“有道理。”珉王道:“哪天趁父皇心情好,我去说。”
“我父皇的病,沈姑娘有新章程了吗?”珉王又问。
“清儿的意思是,把旧伤位置切开看看,剔除腐肉和异物,用盐水冲洗,然后再缝合起来。”平安道:“这个手术过程她完全可以胜任,只是目前卡在麻醉和术后的用药上。”
珉王“啧”地一声:“我说什么来着,还得靠'刮骨疗毒'。”
平安笑道:“理论上都是清创,但不能五花大绑直接下刀子,术前术后的准备一定要做足。”
珉王概念不足,只是瞎答应,又拿出一个盒子,里面是十几枚令牌,与王府官员纹路一样,刻有“珉王邸”三个字,但背面没有官职,只刻了名字,凭借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王府。
珉王从中挑出两枚:“这是你和沈姑娘的,许多事在太医院不方便,我给她腾出一间制药房,配了几个机灵的太监宫女做帮手,有时间帮我送过去。”
平安应着,将令牌收进荷包里。
“哒哒哒”的脚步声响起,璐王家的小老四李寅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来。
“不要乱冲乱撞!”珉王凶了他一句。
小老四站定,瘪嘴想哭。
平安上前牵着他的手慢慢走进来:“以后进这间屋子不可以跑跳,这些瓶瓶罐罐很危险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小老四还是很乖的。
珉王继续规划他的王府。
李寅打眼一看:“这不是我家吗?”
珉王道:“亲王府规制相同,格局几乎一致,所以这不是你家,是我家。”
小老四仔细看看,果然不是他家,指着最西北边西三所的一处院落道:“这是我和我娘住的地方,但比你家要大。”
“能有多大?”珉王不以为意。
小老四道:“比博兼堂还要大。”
珉王更觉好笑:“吹牛。”
李寅是璐王侧妃所生,他们居住的屋子比博兼堂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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