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砚又花费十二两纹银,居然给纪莘选了个“瑞”字,瑞字补金,正合纪莘的八字,又蕴含吉祥、珍贵之意,乃上上大吉。表字是陆阁老所赐,仍叫怀勉。
凌瑞:“………”
他本人当年也只被卖了五两……
平安听说此事,心中暗叹,果然才学的尽头是玄学。
“瑞”字好不好,全凭算命先生一张嘴啊。
回到家把这事儿一说,老陈大人来了劲头,对赵氏说:“看看,探花郎也花了十二两银子,我说什么来着,这就是市价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过了几日,纪家人陆续离京,纪秀才和妻子也开始打包行李。
凌瑞等在后院的角门外,偷偷见了纪母一面,将生母让他拿来的钱,并自己一年攒下的俸银都给了她,让她收做体己,留着傍身。
纪母对他态度冷淡,翻翻那一小沓见票即兑的汇票,一脸嫌少的不快,与从前慈爱善良的形象判若两人。
凌瑞心里愈发不是滋味,只说日后家里有任何事,都可以给他来信。
纪母将汇票塞回凌瑞手中:“你中举时,族人争着投献土地,你父亲得了不少好处——比这多,他教出个‘进士老爷’,还愁没人给他过继儿子?我们以后只管依靠继子,不靠你这个外姓人。”
纪母说完这话,一脸厌烦地催促他快走,便头也不回的进了门。
凌瑞心口像堵了一块石头,杵在原地缓了很久,撩起衣襟,朝那道角门磕了个头,他知道养母就在门后,但他什么也没说,只将银票对折塞在门缝里,迤逦朝胡同口走去。
……
外察之后,凌砚被升为正六品光禄寺丞,还未正式上任,又被升为太常寺少卿。
平安惊呼:“连升六级呀。”
他知道平反起复的官员升迁快,但没想到会这么快,想来也是朝廷有意补偿,十四年颠沛流离,骨肉分离,双亲相继离世,再怎样补偿,终究换不回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探花郎了。
陈琰对陈敬时道:“照这个升迁速度,下一步怕是要外放巡抚了,且很有可能去齐州做巡抚。”
私盐案只是齐州官商帮派勾结的冰山一角,皇帝必然要派一个有能力的,最好是跟齐州地方势力相对立的人去做巡抚。
还有什么人比凌砚更适合?
陈敬时深以为然,笑道:“若当真如此,最该庆幸的应该是纪家,没有做出彻底撕破脸的蠢事,以后家里挂着那道匾额,也算跟巡抚沾亲带故,乡里人等闲不敢招惹。”
破家的知县,灭门的刺史,真要得罪了巡抚,哪怕凌砚本人宽宏大度不计较,也难保下面的官员不会为了阿谀奉承做出极端的事,即便只是穿小鞋使绊子,纪家在乡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。
陈敬时趁机教育平安:“君子守中,小人求极;君子尚和,小人务尽。为人处世要留有余地,不到万不得已,别把他人往绝路上逼。”
平安表示自己记住了,并表示以后背不完书,做不完功课,小叔公都不可以打人骂人,按照两人目前的升官速度,说不准以后谁先做到巡抚,做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