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莘年纪大了,堂上女眷尚且知道收敛,见到平安进来可就是另一种画风了。
平安前脚躲开了“二踢脚”,后脚就掉进了“盘丝洞”,被人传递着捏来捏去,还声称这种不大不小的小孩儿最好摆弄,过了皮得上房的年纪,又尚存孩童的质感。当然,直接上手也是有代价的,不消多时,他日渐消瘦的大荷包又变得鼓鼓囊囊了。
闹闹哄哄大半天,直到午后才散席,拥挤的四合院才重新变得敞亮起来,下人们洒扫满地狼藉,堂屋里只剩林月白、许佑娘并沈太医的夫人白氏和女儿沈清儿一起留下喝茶。
林月白听说许佑娘身子不好,特意留下白氏帮她号个脉。看得出来,凌砚这些年尽可能避免妻子太过操劳,许佑娘看上去并不显老,只是清瘦。白氏往她腕子上一搭,诊出了脾虚肾亏心弱肝火肺热一堆的毛病,既然已经回了京城,那就好好调理调理。
小师兄被春秋楼那边叫去敬酒,娘亲们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平安和清儿在葡萄架下说小话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大蒜素?”清儿眼睛亮晶晶的,从平安手里接过一个巴掌大的瓷瓶,拔开塞子,一股浓烈的大蒜气息直冲印堂,熏得她睁不开眼,又把塞子塞了回去。
“别小瞧这大蒜素,这么一点,可是用几百斤大蒜炼成的。”
沈清儿唏嘘一声,又问:“这个是内服还是外用?”
“可以内服,但不能用于红伤。”平安道。
其实内服的效果微乎其微,要想配合外科手术,起到杀菌消炎的作用,还是要靠输液。
平安正不知道如何解释,就听清儿说:“我明白了,因为太刺激,不利于伤口愈合,甚至会灼伤伤口,巨大的气味也会掩盖伤情,导致误判。”
平安点点头,就爱跟聪明人说话,都会抢答的。
清儿道:“帮我包起来,我要拿回去给老鼠试服。”
“好嘞!”
两人一直玩到陈琰带着凌大人回来,沈太医也散值来接清儿母女了。
几人打眼一看,院子里一片狼藉,那些长势正好的芭蕉、葡萄、兰花、萱草……被整片整片连根挖起,用敞口的木箱一箱箱装着,平安和清儿拿着小花锄正在花圃里“辛勤劳作”。
“爹,清儿家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草药,我跟她换一些来。”平安指着余下完好的花草,对纪莘道:“剩下的一半给小师兄留着,等凌家的房子修好了,再移过去。”
凌、沈二人齐刷刷看向陈琰,竟不知该先道谢呢,还是先表示同情。
陈琰:“……”
要不是当着众人的面,他真想把臭小子薅过来问问,好看的花草都移到别人家了,我堂堂三品大员的宅邸就该秃着是吧?
“腾出来的地方,爹陪娘去逛逛花市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。”平安道。
陈琰一瞪眼:“谁陪?”
平安笑道:“陈大人陪。”
陈琰就知道这小子是在报复他,给他一个“你给我等着”的眼神,请客人进了堂屋。
平安悄悄打量凌砚,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,凌伯伯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如常,须发整齐,衣冠楚楚,依稀看得出昔日探花郎的风采。
凌砚对陈琰再三道谢:“若非陈部堂鼎力相助,我们一家三口不知何时才能相见。”
陈琰道:“前辈言重了,怀勉天资聪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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