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算,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,都是一样的汲汲营营,忙忙碌碌。”
璐王额角开始流汗。
皇帝微哂:“别紧张,咱们这样的人家,为了得到权力做些不可告人的事,不稀奇。”
璐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皇帝道:“你从七岁那年被送进宫里读书,远离父母,每天活得战战兢兢,直到父皇登基,父皇心里一直觉得有愧,所以你拉拢文官也好,积累名声也好,朕从未干预,毕竟朕不希望国朝未来的新君走朕的老路,初登大宝,没有内外班底,独自面对满朝强势的旧臣。
“但你亲近的都是些什么人?!你非但志大才疏,没有识人之明,还不懂得基本的用人之道——有些人像水,要顺应其势,因势利导;有些人像油,要热络亲近,但要加以约束;有些人,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,你以君子待之,他以竭诚还你。
“这些道理,父皇不是没有教过你,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去构陷郭恒?他手里捏着你什么把柄?”
璐王伏在地上,摇头啜泣。
“你是君,他是臣,他若有冒犯之处,你但可光明正大地弹劾他,可你不惜害人性命毁人前程,用这等见不得人的手段去对付一个臣子,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,你是谁?!”
皇帝的声音在猎猎风中震耳欲聋,他在逼璐王道出实情,也是在给他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。
谁知他等了良久,只听见璐王瑟瑟缩缩地说:“郭尚书手中没有臣的把柄,是当年恩科会试之前,郭尚书有可能被选为主考,臣受人之托,举荐了几个官员子弟去拜访——臣知道他见过几个年轻后生,但臣举荐上门的人,郭尚书一概不见。这件事被郭尚书的门生周沂看在眼里,此人不甘寂寞,不想在翰林院继续熬资历,便自作主张构陷郭尚书,想开坊到臣府上做侍读……”
“他不甘寂寞?”皇帝沉声问。
“是。”璐王道。
“他自作主张?”
“是。”
“你一点问题也没有?”
“臣有罪!周沂此举虽非臣直接授意,但臣事后未能纠举,反而暗怀感激之心,将他召入王府做讲官,臣有私心……”
皇帝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,一个字也不想再说,命他卸朝思过,无旨意不得踏出王府半步。
璐王直接被带离宫城,皇帝回到殿内,家宴已近尾声。
太后问起来,皇帝勉强换上一脸笑容,推说有个棘手的差事让泊亭去做。
太后一脸埋怨:“怎么都不让孩子把饭吃完?”
皇后察言观色,替皇帝圆场:“泊亭都年过而立了,早就不是孩子了。”
太后笑道:“在哀家眼里,你们哪个不是孩子。”
……
宴席过后,珉王便又回博兼堂读书去了。
宫里赐百官食糕,博兼堂也人人有份,吴公公亲自送来时,学堂里热热闹闹地,除了陈师傅没有一个人在看书。
孩子们正围着一个奇怪的椅子说笑。
吴公公围着椅子转了三圈:“这椅子怎么带轱辘呢?”
顾金生得意地说:“这是替长孙殿下给他舅公安德侯量身打造的轮椅。”
“呦!”吴公公情绪饱满地说:“如此精巧的轮椅,竟是你们亲手做的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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