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博兼堂放假,珉王读书辛苦了一整年,难得一觉睡到日上三竿,宫女将一大串“金银八宝”悬挂在他的床头,不留神一头大蒜掉下来,将他砸醒了。
“诶呦!”
珉王刚想发脾气,丁公公闻声赶来,那宫女跪伏于地,他只好说:“我翻了个身,撞到床架子上了。”
丁公公便让宫女下去了,亲自服侍珉王洗漱更衣。
“噼噼啪啪”的声音穿过重重帷幔传进卧房,珉王奇怪地问:“大年三十下雨了?”
丁公公笑道:“年底了,房店和庄子上管账房的太监们来盘账,打算盘呢。琉璃厂四十多间皇店也划归娘娘掌管了,陛下还让娘娘选一间店面,专给您几位开跳棋铺子,不要再去宫门口摆摊了,怪寒碜。”
“真的?!”
“是真的,咱们娘娘如今是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的红人,风头无两呢!”丁公公面色红润,与有荣焉。
原来是母妃得到了重用。
珉王立刻跳下床去,走出暖阁,淑妃正慵懒地摊在东次间的小塌上,一边吃燕窝,一边翻看账册。一道碧纱掩映的壁板之外,果然是此起彼伏的算盘声。
“我儿起来啦?”淑妃招呼他:“快坐。”
珉王蹬掉鞋子爬上小榻,在榻桌的另一侧盘腿而坐,拿起一块豌豆黄垫肚子,等着丁公公传他的早膳。
待与母妃确认了跳棋店的事,珉王再次激动地跳起来,遣一个闲着的小太监去通知他的“团队”,年后一起巡店去!
……
三十下午,各衙封印,官员们也放假了。
虽然老爹不在家,平安还是习惯性地写了一副春联,目的是对比去年的春联,看看自己的字有没有长进。
陈敬时从一旁飘过,点评道:“进步很大,起码有一半站起来了。”
对于毒舌小叔公来说,这已经算是夸赞了,平安自己看了一会儿,就收起来,叮嘱九环千万不要给他贴出去,又央着小叔公重新写,小叔公的书法与二师祖这样的国手虽不能比,却也算小有造诣,难得老爹不在京城,不用挂着他的丑字挂一年。
前院的小厮熬了新浆糊,用熨斗将去年的旧春联揭下来,换上陈敬时写的新春联。
到了年初一,高高兴兴去拜年,还告诉二师祖,今年一定能耳根清净地过个好年。
谁知人们串门拜年时,留心一下陈状元家的春联,已经成了习惯——那天然去雕饰的字体,每年有每年的特色,今年画风突变,笔走龙蛇,飘逸若仙。
众所周知,状元今年不在家……
石锤了,往年那些东倒西歪的字体都是陈状元的真迹!
要不是大过年的撕春联不吉利,郭恒非杀到陈家去把春联换下来不可,陈平安这个小懒蛋写了五年春联,好巧不巧地偏在今年不写了,好像他这个主考徇私舞弊似的……
谁知未出年关,仕林的风向悄然发生了变化,有人上门高价求字,被前院的长工偷偷从废纸篓中扒出来倒卖出去一副,坊间争相拓印传看,年轻士子们开始研究这种特别的字体,竟咂摸出一些归于本真的朴拙。
原来“状元郎的门枋”不是人家水平不到家,而是在创造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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