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散官也并非全无用处,至少那枚鸡血石的官印看上去还挺值钱。
官服是小叔公同款的缩小版,但很神气,苎丝纱罗质地,蓝青色的边缘,淡青色的云纹,胸前缀着代表七品文官的鸂鶒补子。
再回头看爹娘一副人在神不在的样子,平安也像做梦一样。
真神奇啊,不但没能阻止老爹当官,连他自己也当官了……
虽然他这种未成年散官穿官服的机会不多,但也还是有的,比如四月初公主和驸马的婚礼。
看着一对新人珠联璧合,平安全程姨母笑,又不知怎么被帝后二人召到跟前,说了好久的话。
却不知,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,有一道目光始终跟随着他。
……
璐王府。
高泰将一个极小的劄子奉给璐王李泊亭。
许是将要入夏,璐王这几日心烦气躁,满嘴燎泡,劄子也懒得翻:“念给我听。”
高泰因道:“陈平安的外祖父叫林肃,世袭军职,十年前曾在宣州指挥使司做佥事,受今上节制。但林肃的老家在江南,他的女儿,也就是陈平安的母亲也在家乡长大成婚,与陛下没有任何交集。”
璐王沉思片刻: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陈平安不是陈琰夫妇的亲生子,而是被人从宣州送回江南抚养的?”
高泰道:“没那个必要吧?退一万步说,即便陛下有了私生子,直接请先皇册封便是了,何必遮遮掩掩送到给不相干的人去养,任其流落民间呢?”
璐王又沉思片刻:“万一是跟漠北女人生了孩子呢?”
高泰:……
这活爹怎么不去写话本儿?
璐王自己也觉得有点离谱,尴尬地咳嗽一声,总算将这件事揭过去:“叫宪儿来,我有事嘱咐他。”
璐王叫来李宪,无非还是叮嘱他要好好读书,要与平安多亲近。
李宪一脸苦大仇深,这两件事根本就是互为矛盾的,平安最不喜欢的事就是好好读书了,更气人的是他一边玩出各种花样,一边也能把该读的书读好,毕竟他可是状元的儿子。
璐王险些气死,状元儿子怎么了?你还是皇孙呢!
看着长子呆头呆脑的样子,璐王缓下一口气道:“不是逼你去考状元,但至少要比你四叔强,这个要求总能做到吧。”
李宪喏喏应是。
璐王问:“你四叔最近在学堂里表现如何?”
“挺好的。”李宪道。
璐王知道李宪在敷衍他。
这孩子中人之姿,秉性还算纯良,算不上有天赋,但沉稳懂事,还算省心。
皇帝从前常拿幼子长孙作对比,直言李泊言要是有李宪一半乖巧懂事,他做梦都能笑醒。
璐王也曾引以为傲,李宪毕竟是名副其实的长孙,也算弥补了自己非嫡非长的遗憾。
可是自从宫中开设博兼堂,一切都在往不利的方向发展。
亦或者说从很早开始,他的计划就频频失控,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力量在与他对抗,又因微不可查而避无可避。
自父皇登基以来,他花费巨大的代价邀结人心,营造贤王的名声,他以为得到满朝文武的拥戴,就能顺利得到储君之位。
可最近他猛然发现自己陷入一个误区,父皇保护言路、虚心纳谏,唯独立储这件事根本不理会朝臣的意见,而他偏偏不是大哥,没有宗法上的绝对优势,名声再响亮,也要得到父皇的认可才行。
更让他焦虑的是,四弟最近在博兼堂搞出好大名堂,不但连得赏赐,还开了个什么研究所,据可靠人士透露,父皇选派了年少聪明的女官和太监进入研究所学习和听差。
偏偏这些活动,他的三个儿子一概没有参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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