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不要说话,”皇帝又对太监道:“去把珉王和陈平安叫来。”
约过了一刻多钟,珉王和平安被人带到了乾清宫。
行过大礼,皇帝对他们说:“你们也不要说话,一旁站着听。”
“是。”
两人罚站似的呆了好半晌,听他们为“改土归流”的事吵来吵去,车轱辘话来回说,分外无聊,就开始交头接耳。
“肯定是放火被陛下知道了。”
“又不是咱俩放的火。”
“殿下希望刘厦被赶出学堂吗?”
“当然不想!”
珉王话音刚落,只见大佬们正齐刷刷看着他们。
“咱们是不是声音太大了?”珉王问。
“别说了……”平安道。
“李泊言,”皇帝道:“你来说。”
珉王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。
“说啊。”皇帝脸色一沉。
“那臣可真说了?”珉王道,“要臣来说,这次田氏土司的叛乱,就是开始施行改土归流的机会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皇帝脸色铁青,听不懂正反话吗?让你说你还真敢说?读过几本书就敢大放厥词?
珉王见父皇不说话,一定是认可他的想法!
经过昨日一番讨论,他正有一肚子话想说呢。便接着道:“不论岐州多么险要,这一仗都是要打的。待平定了岐州叛乱,将那田保合的叔叔押解京师,交给侄子处置,也要以守土失责为由治罪于田保合,不过不是真的治罪,而是以此为由头降他的官职,派遣流官和官兵进驻岐州。
“田保合对朝廷感恩戴德还来不及,加之兵力大损,必定不敢抗拒朝廷的决定。”
满室寂静,针落可闻。
徐谟先开了口:“可岐州土人众多,如何保证土民们不抗拒呢?”
“朝廷设流官自然不是摆设。”珉王道:“要选派有才干有魄力的官员,恩威并施,一手严惩闹事的土人,一手用钱粮盐铁扶持困苦的土人,然后劝农桑、垦荒田、建学校、鼓励土人考科举,不但要让他们感怀朝廷的恩德,还要让他们彻底将自己当成大雍的子民。
“什么国中之国,不存在的,大雍只能有一个皇帝,就是父皇!土官与流官一样,非君非主,只是代天牧民的官员,土官的子女要想承袭官位,也要通过官学考试。
“长此以往,土官就失去了大部分威望,再想发动叛乱,也没有那么多土民愿意跟随了。”
平安直想给他叫好。
皇帝都有些懵了,这还是他的小儿子吗?
“这些话,是师傅们教的?”皇帝问。
“陈师傅带我们讨论过。”珉王道:“母妃昨日对臣说,土司每次叛乱,都希望从朝廷手里得到好处,可他们拿到钱粮,多是自己享用,分给土人的却寥寥无几,因为地势险恶,当地的百姓生活很苦,常要靠野菜充饥。”
皇帝恍然大悟,难怪他们大中午的要去挖野菜。
“因此臣想,朝廷总说土司刁蛮易乱,次次都用钱粮安抚,以示朝廷宽仁,又何曾真正将土人视为自己的子民?土司贵族的意愿,能代表土人的意愿吗?”
珉王言罢,看向徐谟:“徐阁老,您觉得,多数土人的意愿是什么呢?”
突然被点名的徐谟一脸怪异,但还是面带恭敬地说:“回殿下,是割据和独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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