互之间几乎不怎么说话,因为他们既是竞争者,又是合作者,正在风中凌乱,不知该齐心协力克敌制胜,还是打压同伴表现自己。
平安是今日的裁判,穿着白衣,挂着竹哨,骑着小红马来回梭巡。
校场东西两侧,各矗一根带着圆环的长杆,后面用软绳编成网兜,这是球门。整个球赛分上下两场,每场一炷香时间,打进对方球门得一分,以得分多者获胜。
场地中央,一个比拳头稍大的彩色鞠球,才是所有人目光聚集之处。
方禧骑着马来到平安身边,问他:“钱祭酒和陈司业他们,也在拜月乞巧吗?”
平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只见看台北边,钱祭酒设祭坛和供案,正带领手下司业、监丞等一干属官磕头拜神。
毕竟这个校场荒废了十几年,老钱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提前敬告一声,请它们别在这场盛会上生事。
等到把那些黄大仙啊,夜游神啊拜过一遍,钱祭酒才起身宣布球赛开始,捻起一支线香卡在香座上。
伴随一声锣响,平安挥舞球杖,将鞠球重重往天上一击,两列队员催动骏马向前飞奔,挥舞球杖缠斗在一起。
一时间人喊马嘶,拨土扬尘,观众齐声呐喊,也不知该为哪一边加油打气,反正气氛到了,喊就对了。
乱象之间,蓝方一名队员将球打进了自家球门。
第90章 他们在谈一种很新的恋爱……
红方因对方开错球门得一分。
场下一片哄笑声,平安骑着马踢踢踏踏地转了个圈儿,首开就是乌龙球,简直没眼看。
再次开球,很快又是人仰马翻抢成一团,鞠球落到了阿蛮马下,她身手敏捷,迅速拨云见日,弯身挥杆传球给队长,又被队长一杆击到空中,然后轻盈一跃,将鞠球击入对方球门。
红方又得一分。
蓝方队员开始相互埋怨起来,他们因各揣心事,像一盘散沙,而红队一干俏皮的少女,正得意倨傲地看着他们。
直到线香燃尽,第一场比赛结束,场上红蓝比分为四比二。
“这样不行。”蓝队队长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,中场休息,他带领大家沉痛反思:“这样下去只能出尽洋相,输了比赛事小,输了人生事大呀,诸位!”
众人面面相觑:“可是,队长,是你先把球传错门的啊。”
“呃,”少年脸一红,“马有失手,人有失蹄嘛。”
众人总觉得哪里不对,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: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少年道:“把咱们编成一队,说明不以输赢裁定,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每个人的表现,球技不够没关系,但要全力协作,不说打出风采,至少别太狼狈。”
众人深以为然。
言罢,少年将十人按照特点和长处分成前后两个部分,射门手两位,传球者三位,阻碍传球两位,干扰对方射门三位。
再上场时,虽仍不算势均力敌,至少不再那样人仰马翻了。
少年努力寻找挥杆射门的机会,一杆将鞠球拨开,队友也算及时插手,阻止对方拼抢,终于找准方向,猛地挥杆,鞠球朝天上飞去。
“太高了!”红方队长带着取笑之意朝他喊道。
谁知少年催马疾驰,趁其不备,从缝隙中钻了过去,在鞠球落下之际,从马背上奋力一跃,再摆手一击,鞠球急速转向,弹射出去落入球洞。
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,少年落回马背。
线香燃尽,鸣锣声响,比赛终于结束了,双方队员簇拥着各自的队长回到己方阵营。
平安宣布,红方以六比四胜出。
再公示个人成绩,蓝队队长因重大失误位列倒数第一。
……
赛事结束,平安自然要跟双方队员打个招呼,结果被宫里的中贵人们团团围住,掐脸摸头拽鬏鬏,像在揉搓一个新款的磨喝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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