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请大老爷恕罪。”刘捕头道。
孙知县慢悠悠地说:“抓得好,回头给你补一张拘票。”
黄忠还想叫嚣,忽见被打的辗转哀嚎的两个盗墓贼回过头来,两厢看了个对眼。
“就是他!”盗墓贼指认道:“我们收了他的钱财替他办事,大老爷明察啊!”
“胡说,我压根不认识你们。”
“大人,此人昨夜给了我们三十两银子的定钱,亲自给我们指路,雇我们兄弟将坟茔里的尸体偷走。”
黄忠却说:“大人明鉴,小人昨晚一直在家中侍奉主家,陈家上下都可以作证。”
刘捕头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,“咣啷”一声扔在黄忠脚下,竟是一串钥匙。
“禀大人,这是昨夜从两个盗墓贼身上搜得的物件,说是从黄管事身上偷的,怕他不结余钱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
黄忠的气焰登时熄了大半:“是是……小人从路上捡的。”
孙知县不紧不慢地说:“黄忠,咱们打个赌,如果这串钥匙打不开陈家任何一间房门,本官亲自给你作揖赔礼,如果打开了,本官可要判你主使掘墓,杖一百,徒刑十年。”
黄忠瞬间变了脸色,陈二爷脸色同样惨白。
“县尊,县尊!”直堂吏一溜小跑进来:“府台大人来了,在二堂等候,小人告诉他您在审案,他说您再不现身,就闯进来见您。”
孙知县倒吸一口冷气,来得真快啊。
陈三爷轻拍一下陈二爷的手臂,让他稍安勿躁。
郭知府直截了当,是来索要尸体和卷宗的。
孙知县按照陈琰的法子,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下来:“府尊真是救下官于水火啊!”
郭知府都被他弄蒙了。
“孙知县,成何体统,起来说话。”
“府尊有所不知,下官本想先与您通气的,谁知那个陈解元,简直是丧!心!病!狂!,他居然击!鼓!鸣!冤!简直是把下官架在火上烤啊!!!”
郭知府被他嚷的耳际嗡鸣,蹙眉嫌弃道:“起来好好说话!”
“是。”孙知县这才擦了擦眼泪,站起身来:“太祖定下的规矩,鸣冤鼓响,必须立刻升堂。下官把案子审到一半就宣布择期再审,本想找借口拖它一拖,谁知今天一大清早,那生员的请愿书、士绅的陈情表,就像雪花一样飞进下官的签押房!险些把下官给埋了啊!民情激愤,都在催促下官尽快查明此案。”
“您看看,您看看。”孙知县激动万分,哆嗦着手,从袖中拿出几份劄子,“兵科给事中的儿子,清吏司主事的爹;绥远布政使的堂侄……咱们盛安县果然是地灵人杰,府尊,您若能将这烫手的山芋接过去,便是下官的再!生!父!母!”
说着,用涂满辣椒水的衣袖蹭了蹭眼睛,眼泪哗哗直流,还往郭知府的袍袖上擦鼻涕。
“别嚎了!”郭知府嫌弃的甩开他,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身为盛安知县,代天子牧守一方,怎可被治下的百姓玩弄于鼓掌?如今惹下这等烂摊子,却要老夫替你收拾,岂有这等好事?”
又训斥他几句,借口离开了盛安县衙,孙知县已经被逼疯了,跟一个疯子再纠缠下去,除了弄一身眼泪鼻涕,达不到任何目的,眼下事情闹大了,他要赶紧回去与省里的官员通气。
孙知县将郭知府送至门口,带着哭腔,对着渐行渐远的绿呢官轿喊道:“大人,您不插手此事,下官只好自专了啊!”
那顶官轿迅速消失在衙前街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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