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到惊吓,开始慌张地逃窜。
路潇抬头盯着那团不断变形的水:“被小孩子看到他们要害怕的,快点放回去。”
冼云泽才不听。
水团贴着天花板抻成长长的条幅,金鱼怡然自得地游动于其中,仿佛一片倒置的湖泊。
路潇实在无可奈何,抬脚走下楼,那团水便追上来环绕起她,因为距离太近,甚至擦湿了她的袖口。
她逐一走过一楼的每间房间,然后进入了心理咨询室,室内被狂风吹得一片混乱,杂物与绿植碎落满地,处处都是纸张和泥土,窗台下还有一个打碎的鱼缸,但原应倒在地上的水和鱼却都不见了。
路潇只能拆下了饮水机上的水桶,指着水桶对那团水说:“快点放回来!”
那团水滞留在门外不肯进来,还把自己摊成了一个扁扁的椭圆形,往后稍了稍,然后心理咨询室的门开始悄无声息地缓缓闭合。
路潇抄起水桶,上前一步用身体卡住门,而水团却在她靠近的一瞬噌地退开两米远,鱼儿们吓得左突右进,蹦飞了几点水花。
一个人和一团水就此僵持住,谁都不愿妥协,局势非常紧张。
片刻后,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路潇拎着水桶张望大门,发现来的人是宁兮。
宁兮看到空中裹挟着金鱼的水团,同样十分惊讶,不过他被这栋楼放进来的时候,差不多就明白了里面的情况,所以眼下也反应得很快。
“我们处理伴运龟都快忙死了,你怎么还在这儿陪他玩?”
路潇举起水桶告状:“谁陪他玩儿了!他偷人家的金鱼!”
宁兮觉得没什么大不了:“不就几条金鱼吗?反正这些鱼留在楼里一会儿也得死,你就让他带走呗!”
宁兮来得快去得也快,根本没在路潇身边停留,直接就上楼了。
路潇瞪着那团水,哼声说:“听到了吧?满意了吧?快把鱼放回来,我们要走了。”
水团悠悠地飘到水桶上方,像一只钻回窝里的猫一样服帖地钻进了水桶。
等金鱼们全部进入水桶之后,宁兮也从实验室接出了四名学生,几个人各自抱着兔子、拎着鸭子、提着青蛙、搂着鹅,本来学生们还在因为麻烦别人来救而不好意思,但看见路潇居然拎着一桶金鱼,心理负担顿时轻松许多。
几个人走向被白板堵住的教学楼门,来到门前时,严丝合缝的白板竟自动挪开了。
如今的风势比刚才还要凶猛,学校院子里的大屏幕和校门都已倒塌,操场上干净得就好像被人拎起来抖过似的,只有一辆三排商务车贴着卷帘门停在楼外,面对如此凶猛的台风,这台单薄的小车却稳如泰山,丝毫没有受到风力影响。
宁兮把四个孩子送进了商务车,路潇也自己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,抱着水桶坐了进去,之后发现开车的人果然是林川。
林川看见他们怀里又是兔子又是鱼的,忍不住发笑。
“人都到齐了吧?车票费用每人1000,学生免票,小路潇,你的鱼按条数全价收费,我数数,1000,2000,3000……”
路潇斜了林川一眼,哼了一声,然后对着背包叫出了冼云泽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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