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留青衣的僧人在一片热闹的大红中,沉默又孤独地?伫立了许久。
翌日。
一大早,谢重渊被钟离棠支去鬼城的梨园,命他在那?儿仔细搜寻,看看可有?夺舍鲛人的蛮鬼曾经作恶时残留的痕迹,或是什么证明的物件。
钟离棠则去寻净心?。
他对昨日的事只字未提,仿佛什么都没有?发生过一样,他们还是单纯的朋友,面色如常地?请他为枉死、尸身被占用了几百年的无辜鲛人超度。
净心?没有?不答应的道理。
双手合十,低眉垂眼,为装殓好的鲛人念起往生咒。
结束后。
钟离棠把鲛人的灵柩收起,又请净心?把他幼时的记忆制成留影珠。
“昔日,仙门前辈们以为沙州之祸,乃应谶言降世的凶兽所?为,然依幻境重现的过去景象来看,元凶当?是蛮鬼。今朝,前辈们虽已不在,但我既侥幸窥见真相,理应当?仁不让,为天下绳愆纠谬。”钟离棠叹息道。
同时,也好还谢重渊一个清白?。
他早知《重渊》一书与现实有?差别,不可尽信。但是他没有?想到的是,书里?令仙门将谢重渊一降世便定为凶手的滔天罪孽,竟然也是假的。
可是因?着?这罪,谢重渊被囚在暗无天日的黑水潭下千百年,身为火属之兽,饱受了黑水的幽冷之苦,想到这儿,钟离棠的胸口?忽然有?些闷,像有?什么堵在了那?儿,抬手抚一抚,没有?缓解,反而滋生出一股细微的疼。
净心?却摇了摇头,道:“那?时我尚年幼,正是懵懂无知不记事之际,所?见所?闻,多如过眼烟云不留痕迹,怕是无法?制成留影珠。”
闻言,钟离棠好看的眉蹙了一下,面露疑色。
净心?看着?他,凭着?多年好友的默契,大致猜到他心?中所?想,不等他询问?,便温声解释说:“幻境应是分别摄取了我与蛮鬼的记忆,交织重现了过往的景象,因?为有?很多画面如今回想起来并不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。”
然而钟离棠听罢,眉头蹙得更深了,薄白?的唇动了动,又抿住。似是遽然间出了神,掩在薄如蝉翼的冰绡下根根分明的雪睫,久久没有?眨动。
他想起由自己记忆重现的幻境景象结尾,那?比他前世所?知多出的片段,又想起他询问?谢重渊经历的幻境时,谢重渊回答时闪躲发虚的语气。
钟离棠恍然,原来回到过去的,不止他一人啊。
“阿棠?”净心?唤了一声。
钟离棠方回了神,眼睫轻颤了几下,微微启唇,传出清冷却有点哑的声音:“那?便劳烦吾友,把幻境中关于蛮鬼的记忆制成留影珠吧。”
净心?奇怪他的反应,但好友之间,又何必事事求个明白?呢,于是他嘴角弯起略显苦涩的弧度,低低地?道了一声“好”,然后并起两指,点在眉心?的红痣上,闭上眼,在自己浩瀚的识海中,寻找进入幻境后的记忆。
而在这个过程中,他不可避免地重新回顾了一遍。
身为普通人的生身父母,一夕之间由外向内逐渐死去的沙州,顶着?鲛人壳子对他进行仪式的蛮鬼……以及那从天而降的凶兽,熟悉的模样!
回顾至此,净心?倏地?睁开眼。
“阿棠,你养在身边的那?兽,与凶兽长?得一样!”
他乍然得知的担忧与着?急,在扫见钟离棠的面色时一滞,太平静了,没有?对他的话产生一丝惊讶,甚至还在这时抬手朝他的方向虚按了按,以示安抚。净心?不由冷静了下来,问?:“阿棠,你可是早就知晓?”
“是。”钟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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