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?了。”侍从终于满意,不再欺负他。
钟离棠松了口气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感觉后腰那处又在微微发烫了。
侍从为钟离棠穿上广袖宽袍,自他火毒发作,体?内的高热压制不住以后,从前那些严实得只露出脖颈与手脚的衣裳都成了负担,如今只能穿些单薄透气、材质轻凉的衣物?,便?是鞋袜都无法再穿,只能整日?赤着脚。
“既然好?了,那换我来?给你?上药吧。”钟离棠道。
闻言,侍从神色一僵,心虚道:“不急,我先把鞋给你?穿上。”
说?罢,他单膝跪在地上,一只手握住钟离棠细瘦的脚踝,踩在自己弓起的大腿上,一只手拿起摆放在榻下的木屐,为他套在脚上。
全穿好?后,侍从低低地道了声?“稍等”,匆匆离去,又匆匆回来?。
他一靠近,钟离棠就蹙起了眉,怀疑他出去的短短功夫又被人鞭挞了一顿,否则身上怎么忽然多了浓郁的血腥味?明明方才?还没有……
“你?可是又被打了?”
“嗯?”侍从先是疑惑,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?么,又含混地“嗯”了一声?,说?,“你?知道的,魔族生?性?残暴好?斗,他们那些大魔,有事没事就喜欢欺负人,尤其是我这?种弱小的魔,若不是君主规定在魔宫里不许吞噬同族,我怕是早就被大魔吃掉了,不,他们兴许不屑吃我这?种小魔……”
钟离棠叹了口气,不禁为侍从的遭遇感到忧心。
记得他与侍从的初识,是在他被谢重渊掳回魔宫的第?二天。
因为双眼什?么都看不见,初来?乍到的他,不得不重新熟悉居处的布局,在摸索的过程中?磕磕绊绊都是轻的,危险出现在他转去室外探索的时候,他差点一脚踩进?无水且满是锋利乱石的池塘,是侍从及时拉住了他。
那时,侍从也是带着满身的血腥味,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。
仿佛怕熏到他,侍从见他站稳了脚跟后,便?松开手,转身离开。
是钟离棠喊住了他:“不知阁下是?”
“……魔宫的侍从。”
钟离棠道了谢,从储物袋里拿出伤药,塞给了他。
“你对谁都这么好吗?”侍从低语道,“还是又想骗我……”
钟离棠没听清:“什么?”
然而侍从已经不知何时,悄然离开了。
本以为不会再见。
谁知道转天,侍从便?又来?到钟离棠居住的小院,默默把池塘里的乱石清理干净,注入了清澈的水,又在池岸一圈种满了花,这?样,只要他的脚碰到花丛、鼻子嗅到花香,就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。
后来?,侍从隔三差五就会来?他的小院,不是带着血腥味,便?是带着战场的硝烟,来?了也不怎么与他说?话,就埋头干活,弄弄这?里、修修那里。
钟离棠便?把储物?袋里的各种伤药当做谢礼,给了他一次又一次。
原与魔宫别处没什?么不同的小院,渐渐被侍从修整成他习惯的模样,不需要他再费心记住各种东西的位置……屋内的摆设与坐忘峰无异不说?,池塘里还多了银鱼,院中?也有了几株白海棠树,甚至移来?了寒泉……
钟离棠迟疑道:“你?们君主,是又去凌霄宗了吗?”
“对,去打劫了。”侍从简直是张口就来?,“我也跟着去了,听说?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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