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寻死觅活!我告诉你——我要看你永远难过,最好让我气不过时,随时能回来骂你!我不要听见你自刎坟前,也不要听说你有伤不治……”
眼中是滔天恨意,却也是深埋的痛:“我告诉你——我不与你不死不休,不是不恨你入骨!是她说,伤心可以抚平,生命却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。没有什么……比活着……让你承受煎熬更残忍……”
季临渊疲倦叹口气,听累了:“寻死?你多虑了。我今日只要你转告她,务必来见我一面,有要事相商。”
简直不可理喻!如今之际,他还一副骄矜模样,仿佛是恩赐一般。
“绝无可能!绝无可能!我绝不让你再见她!我要你时时生气,时时遗憾!”
见他油盐不进,贺兰澈又狠狠吼他一顿后,决然转身,大步消失在风雪之中。
*
白芜婳在远处静观他二人争吵。
岂料,季雨芙早已恨透了她,此刻也悄然伏在后方。她乍见白芜婳真容,一时有些恍惚,但旋即被刻骨恨意淹没,咬牙切齿地扑上来要厮打。
可惜身手终究不够敏捷。
白芜婳比她高了一个头,仅用两招便夺下了她的匕首,冰冷的刀柄抵住了她的脖颈。
季雨芙梗着脖子嘶喊:“毒妇!你有本事就杀了我!”
白芜婳敛去泪眼,声音很冷:“我杀你做什么?我只折磨你父王。何况,你活着,就够他头疼了。”
季雨芙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话,被羞辱哭了:“你接近我,和我一起玩儿,说的那些话……都是假意吗?”
她声音冰冷:“假的。你太吵。我并不喜欢和你一起玩。”
季雨芙彻底气疯了,口不择言地乱骂:“你等着!疯妇!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!”
白芜婳将她捆在树上,嘴上塞住,转身去追贺兰澈。
……
悄然尾随,她默默观察着贺兰澈的去向。
他显然伤心泄气到了极点,漫无目的地游荡到漳河边,特意寻了一处僻静水畔,望着流水默默垂泪良久,终于忍不住悲声唤道:“二哥哥!”
“为什么那竟是最后一面!”
遂放声大哭,手紧紧按着心口,悲恸欲绝。路人纷纷侧目,他也浑然不顾。
白芜婳隐在暗处,也陪他哭。 网?址?发?布?页?í????????ε?n????????⑤????????
然而,贺兰澈哭着哭着,忽觉蹊跷。
今日出殡,为何不见名讳?
纵使邺王失势,但他素来溺爱二哥,大哥再如何也要顾忌颜面,怎可能不将葬礼办得声势浩大?邺城百姓又岂能容忍如此草率?
那坟头……
贺兰澈自己停了声,从袖中掏出一个木雕,珍重地亲了亲,似要折返探个究竟。
就在这时,平静的水面倒影里,他身侧悄然出现了一把轮椅的轮廓。
?!
他猛地转头。
竟是二哥!
贺兰澈惊骇得连退两步,几乎以为白日见鬼。
季临安被晨风大统领推着,脸色虽仍苍白如纸,嘴角却噙着一丝虚弱的调侃:“你这傻狍子……也不查查那出殡的是谁,就哭得这般肝肠寸断?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是熊蛮……挣扎了些时日,终究自尽了。虽作恶多端,大哥念在他是熊老将军的遗腹子,按军礼下葬。你若见到她,便告诉她,此人死得很痛苦。”
“那大哥……”贺兰澈彻底怔住,脑中一片混乱。
“大哥是故意气你,想逼你现身回来。”季临安轻咳一声,手中帕子上隐现血丝,“毒是他下的,我那时……也确然存了死志。实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与父王,便割了腕。不过……”
他眼眶微红,声音低了下去,“他,亦有他的难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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