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两人僵持着,空气仿佛凝固。
突然,白芜婳像被什么点醒,猛地回神:“等等!你刚才说什么?我和林霁?!”
“我和林霁又怎么了?你给我说清楚!”她眼中燃起新的怒火。
“你、你和他私下练的那些……那些技术……”贺兰澈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娇夫,声音闷闷的,把连日来的玩笑话都当了真,此刻介意又伤心,“我一直都知道,我一直……都劝自己,过去了,毕竟他先认识你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白芜婳一时语塞,简直被他气笑了,又哭笑不得。
“采集绝对没有林霁!”她赶紧去抱他,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,踮起脚尖把脸埋进他颈窝,“早就跟你说了千遍万遍,他只是哥哥,亲如手足的哥哥!而且,他是照戒使,你还不清楚他吗?他那么正直。”
“真的吗……”
贺兰澈低头看她,眼中竟真的露出一丝惹人怜爱的脆弱。
“嗯。”这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含泪,如鹿灵求怜,罕见让她心软。
“像黄楼梦这种书,我只同你看过。技术也仅仅是和你练的——我也是第一回亲你,在京陵时,我不想让你卷入危险,确实采集过你很多次;在邺城赶你走时……也有过几回。”
见他还在抿着唇,白芜婳便又用额头轻轻撞了撞他的下巴:“这段日子,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?我想做的事都做完了,也全身而退了……以后都像这段日子一样,好不好?我不会再骗你,什么事都跟你说,好不好?”
她递出一个承诺,试图安抚:“为显公平,我补偿你一个要求。你尽管提。”
终于等到正题,贺兰澈便扯回来:“好!其实我只有一个要求,你若能答应……可我知道,你不会答应的。”
他望着她,眼中盛满了破碎的心疼与挣扎。
他不愿让她为难,可十年生死可托的情义,又让他无法袖手旁观。
果然当狐狸精也是需要天赋的,他已经尽力了,装半天却好像只落水狗。
这招或许缺德,但他此刻,似乎真的只有这一个法子。
……
怪不得。
白芜婳后退一步,虚眼冷笑:“我明白了,你突然跟我东拉西扯半天的,就是想学我?用美男计,还是苦肉计?想要我救你二哥哥——我确实不会答应。”
她指着断裂的宫檐和百人墓碑:“我说过,余生还要继续折磨他们!这些日子,不过是怕你为难,暂时不提罢了。”
“婳儿,”贺兰澈声音发涩,试图上前拥抱她,这也是他这些日子想问却不敢提的话,“折磨他们……真能让你解脱吗?”
这话,那个死季临安也问过她。
“过眼云烟”的声音骤然在脑海浮现,又一次狠狠刺中她的逆鳞。
“不然呢?!”白芜婳猛地拔高声音,眼中戾气复现,“即便是在京陵,我也没有一日不梦魇!”
贺兰澈连忙恢复正色,安抚:“我痛苦,也知道你难受。可是二哥若真的……我无法装作无事发生,他也是我的家人……我清楚,劝人原谅的话最苍白可笑,可我与他们八拜之交,多年恩义如山,实在无法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赴死,却袖手旁观。”
她捂着心口,“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,所以才骗你,可你休想,贺兰澈!这疼——你给我受着。”
“一辈子那么长,谁会没有疼的时候?除了我!”
家人是她永远不能退让的底线,委屈与激动骤然冲垮理智,她随手抓起一把断刃便往自己手臂划去!没有痛觉的身体,让她根本不顾伤口深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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