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好坏。”水母闷闷不乐地团在谢浔怀里,皱巴巴的触手吸附在谢浔脖颈上。他们连在一起仿佛真正的共生。
水母不懂人情世故,谢浔懂一点?,不多。
谢浔起先疑惑的嗯了声,回想起浴室的事,他就着姿势往水母身上狠狠压了下。
鼻梁,嘴唇,下巴一一扫过柔软的小团,水母由软呼呼直接变成石膏,谢浔心安理得的逗祂,“坏?”
水母瞳孔地震:“……哥哥!”
谢浔的脸被水母的触手彻底占据,人怪你贴我躲地嚷嚷着睡着了。
雨持续拍打窗户,单调又沉闷,沉下的思绪如潮。
黑线叠加的视线里,有?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他的眼皮上,谢浔睁不开眼,未知的一切正将他吞没。
“上校哥哥……哥哥……哥哥醒醒……别睡……”水母的触手用力卷着谢浔的手腕,试图把他从昏睡的沼泽中拽出来。
“不可以,睡……怎么可以……这样……哥哥,我,怎么办啊……”
幼猫崽微弱的叫声持续传来,谢浔手指动了动。
水母的哭声止住,祂小心翼翼地松开触手,零碎的身体?蹭了蹭谢浔的手指,怎么又不动了。
水母缓缓爬到谢浔胸前,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浔紧闭的双眼,“哥哥?”
声音穿透深水缠着谢浔的魂魄,谢浔费力地掀开眼皮,视线停在虚空中,尚未聚焦。
冰冷从手指传达到心脏,胸前黑乎乎的一小团窝在身上掉眼泪。
好像要死了。谢浔的意?识混乱,有?些分不清自己和水母。
他把小东西护到怀里,声音温柔的像水,“无濯,你的眼泪好多啊,要砸死人了。”
水母没有?纠正,一个劲的掉眼泪,谢浔耐心哄了很久。拍拍祂,祂会?好很多。
日暮途穷,黑夜来临。
漆黑的小东西就这么抱着谢浔,动也不动,祂在听心跳。
谢浔一直觉得祂很可怜,自己破破烂烂,每天要把最好的给他。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。
拒绝多了要哭,不开心也要哭,每天都有?眼泪。
沙哑的声音从喉管挤出来,水母敏锐抬头,眼睛像动物一般亮亮的,“哥哥。”
“要是没有?自我,就好了,看着你,我好难受。”没有?自我,会?和普通动物一样。现在,谢浔想不出祂以后怎么办。
好糟糕啊。
水母不知道自我的意?思,祂听得懂后半句。
“哥哥,不讲话。”细长的触手捂着谢浔的唇,祂带着哭腔,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,“哥哥,不要讲。”
谢浔没力气移开触手,在这种情况下他笑?了下,分不清是自嘲还是慰藉。
风把声音吹散,谢浔半醒半睡,意?识像飘摇四散的蒲公英种子,恍恍惚惚,“请吃掉我吧……”水母最初是准备吃了他的,谢浔发现祂有?在偷偷想这件事。
只不过谢浔搞错了。
缩在怀里的水母明显一抖,挂在扣子上的触手摇摇欲坠,眼泪浸湿衬衫留在皮肤上。
“……啊,怎么又掉眼泪了,”谢浔有?些无奈,“怪物也会?哭地喘不过气吗?”
祂看起来真要把自己哭死了。
呼吸被摄取,谢浔喘不过来气,无意?识地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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