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浔试探性将刀拿在手里。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幽光,没有任何害怕抗拒的行为,丝毫不担心谢浔会杀了他。
刀尖挑开薄被,一副健康健壮的人类身体,谢浔满脑袋的疑问,面上波澜不惊,手中的刀尖正对心脏,“那么多人,为什么找上我?”
祂的脸本就红,瞧不出端倪,嘴巴长开又合上,眼里全是谢浔,有些东西不用说已经充分体现。
谢浔哑然,他先前也有这方面的猜想,一开始对方总是直勾勾地看着他,眼里除了他就是眼泪。
卧室陷入短暂的安静,远处地板上投影着虚无缥缈的月光。
谢浔紧握手中的刀,眸光看似在看祂实际上盯着虚空的一点,尚未凝成实质。
怎么会这样?如此一来,对方所有的行为都有了解释。
谢浔的情绪波动外观上并不明显,非人的祂却捕捉到潜藏在外表下的内里,祂抿了抿唇,泪水在眼眶里持续打转。
上一世,祂请上校吃掉自己的触手,上校不愿意时也是这副表情。
现在,祂想不明白,明明和之前不一样,却是一样的结果。
拟态在主控没有意识下溃散,谢浔还未反应过来,刀已经没入对方的心口。
回神时,对方的半边脑袋逐渐被黑色液体包裹吞噬,漂亮的五官融化,吓的谢浔瞳孔骤缩,彻骨的寒意在脊背上乱窜。
比他想的还要非人。
谢浔抓起刀柄,利落翻身下床,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怪物,开始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的同时更加明确一点,他不可能杀死怪物。
床上躺着的人眨眼消失不见,凭空冒出的黑水母团拔腿就跑。床对祂来说实在太大,没跑多远就被反应迅速的谢浔拎在手里。
谢浔还处于懵圈的状态,抓住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。
他赤着脚站在床边一动不动,过了很久才捏了捏水母的触手,手心全是汗。
触手又软又凉,糟糕的记忆完全不给人打招呼齐齐涌来。
谢浔捡起刚刚的领带,快速在水母团上缠绕,几圈下来,一个谈不上漂亮的死结,可怜的触手们被迫捆在一起。
谢浔随手把水母团丢在床上,三两步离开卧室,他现在一点都不想那个东西留在身体里。
一圈无果,谢浔最后在垃圾桶里看见咬断的治疗仪。
上面有刁钻的牙印。
谢浔:“……”
杀了吧……
消音器组装,谢浔站在卧室门前,犹豫不决。刚刚他看清了,是在外区枪杀的水母。
枪根本没用。
卧室内,触手钻进领带细微的间隙,轻易解开死结。
事实证明上校不想见祂,祂的喜欢再一次让上校为难,祂想躲起来,躲起来下次就很难见面了。
触手皱巴巴的宣泄它们的不满,它们认为把哥哥带走是最佳选择,哥哥不会受伤,祂也不会变小,只有一点不好,祂得不到喜欢。
怪异的情绪爬满身体,祂试图把自己的委屈吃掉。
凌晨四点多,谢浔简单的冲了个澡,巨大的疲惫将他拖往床上。
水母团安静地躺在那,谢浔从柜子里拿新的被子将自己完全裹起来,背对着水母团,思考两秒,转过身。
声音透过薄被传来,谢浔色厉内茬道:“敢乱碰,你就死定了,哭也没用。”
他本来考虑睡主卧,事实上对方真想做什么,他睡哪都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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