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如何群情激奋。
许砚之都已经在朗声喊皇上英明了。
有许丞相大力支持,这事板上钉钉的成了。
那些对此意见极大的人,把枪头对准了许砚之。
弹劾他的奏章似雪花一样飞进了勤政殿。
说的一句比一句难听。
何时慢把许砚之召进了宫,让他看那些奏折。
入了冬,一日比一日的冷了,下午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,皇城的朱墙碧瓦被大雪遮掩,余下星星点点的华彩。
何时慢让人开着窗,把矮塌挪到了窗边,一边搂着温热的火炉,一边赏窗外雪景。
夜色并不昏暗。
月光落在雪上,折出幽蓝清凉的光。
许砚之于雪中缓步而来。
一点一点,一步一步,越走越近。
虽没任何声响,但何时慢手中奏折半晌也没翻动一页。
进了殿,许砚之脱下大氅交给宫人,着一身碧色暗绣云纹长袍走到窗边。
他衣领微松,露出的一角肤色在深沉却明翠的碧色下,显得比窗外透亮的落雪还多了些玉石的温润。
何时慢依旧低着头:“穿这么少,不冷?”
许砚之笑道:“不冷,有你赐的狐皮大氅,我一直穿着呢。”
那是在先帝的私库里找到的。
国库空虚,可先帝的私库里却有不少好宝贝。
“旁人可知那大氅是我赐的?”
“自然是知道的。”
许砚之有些不自在的道:“朝中那帮老臣个个像长了八个耳朵,什么都能探听的一清二楚。”
他没说谎,可也没说实话。
实际上那狐皮大氅的来历,是他挂在嘴边惹众人皆知的。
她没给旁人,只给了他的东西,他就是想让旁人知道。
何时慢把一堆奏折挪到他眼前,“还是别穿着它招摇过市了,看看这些。”
许砚之翻开第一本,笑的眼睛都弯了。
就见那奏折上写着,他以美色惑君,意图篡位谋国。
再翻开一本,写他奉承媚上,罔顾国本。
何时慢笑道:“这些人,和当初替你出头,说我把你强抢了的,可都是一群人。”
“鼻子下面一张嘴,怎么说的都是他们,不用理会。”
何时慢以手托腮,“可本来不用听他们说你的,好好的清流名臣,如今被他们说的像以色侍人的面首一般,任谁都要替你前半生的清名觉得惋惜。”
“李大人的公子推拒掉门当户对的亲事,娶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为妻,前任中书侍郎徐大人,年过四十突然放弃高官厚禄,甘愿归隐山林。”
“所以?”
“所以他人不知我心中喜恶,又怎知我甘之如饴。”
何时慢终于放下了拿在手中许久的奏折,终于抬头看他。
许砚之就听她问道:“你……是不是喜欢我?”
许砚之一愣,随即笑着点头,“是。”
“我说的不是朋友,不是兄弟,不是姐妹中的那种喜欢,是……想和我结婚的那种喜欢。”
许砚之喉咙缓慢的滚动了下,手心也不自觉的冒了汗。
在他眼中,何时慢那双透彻明亮的眸子像两小小灯笼,让他躲于暗处的那些心思无处藏身。
心慌,紧张。
片刻后,他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是,我对你,一直是想结婚的那种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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