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梦里被吓得太多，怕这种情绪像有定额一样，慢慢的就越来越少。
苏溪划拉划拉仅剩的钱，一共一百零三块，揣在兜里出了门。
她照例，先去天桥寺庙道馆溜达了一圈。
也照例没人理她。
溜达完，她也死心了，赶着饭口去了小吃一条街。
死也不能当个饿死鬼啊。
从小吃街举着奶茶出来，她兜里已经只剩下五十二块了。
苏溪不太开心，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味觉不见了。
往日最喜欢吃的，今天吃起来都没滋没味。
“钱白花了，早知道买两个馒头啃啃算了。”
苏溪摇头叹气，又去超市买了把匕首，花了二十块钱。
最后的三十二块，她扔进了街边乞丐的碗里。
那三角眼的老乞丐本来正在地上躺着浅眠，听见声音抬头看看，呦了一声。
“姑娘，你这是要死了啊。”
苏溪答应了一声，“是啊，一会就死了。”
一个问的自然，一个答得也自然。
好像在讨论今天吃没吃饭。
苏溪习惯了。
她也是碰了鬼之后，才知道这世上真有能人异士，且还不少。
走在路上时常会碰见一脸同情瞧着她的，只是也就是瞧瞧。
他们都没有她得罪的人厉害。
说来也挺骄傲，她一得罪，就得罪了最厉害的那个。
那老乞丐指了指她手里的刀，“你这是准备提前给自己个了断？”
“是啊，我这条命，总得我自己说了算吧。”
她就是这么想的。
比起稀里糊涂的被人害死，她宁愿给自己一刀。
这叫我命由我不由天。
老乞丐对她这仰头挺胸的骄傲样好像有点无语，沉默了半天。
苏溪转身要走，他却又从身后叫住了她。
“老乞丐我给你指条活路，你可要？”
苏溪没信，“我没钱了，就这些……哦，奶茶给你，我没喝呢。”
老乞丐看她把自己当骗子，也没生气，接过奶茶咕嘟咕嘟的喝两口，又嚼嚼嚼。
珍珠咽下去后，他道：“看在奶茶的面子上，我就给你指条明路，一会儿你给自己一刀之前，记得在心里喊一句话。”
“话？什么话？”
“就喊，唱歌难听极了的何时慢，速速救命来！”
苏溪:[?_??]
她怀疑这老头是在诓她。
但她连染一头红毛这样的事都做的出，只是临死前喊一嗓子而已，顺手的事。
苏溪到了她选好的自杀地，一个非常非常偏僻的野外，光走就走了两个小时。
她住的房子是租的，死里头不好。
跳楼容易砸到人。
跳河还污染水环境。
思来想去，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给自己一刀。
没人发现就做肥料。
有人发现她身上也有遗书，不会给警察们增加工作量。
苏溪调整好姿势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宁和，这样也不容易吓到发现她的钓鱼佬。
遗书压在身下，她把刀刃对准了自己。
苏溪以为需要些心理建设，可实际上，她在梦里被杀过太多次了。
自我了结，反而成了最慈悲最轻易的。
正准备一刀下去。
苏溪想起了老乞丐的话。
她清了清喉咙，大喊了一声。
“唱歌难听极了的何时慢，速速救命来！”
喊完，她挥着刀，对着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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