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南下,就算杀了战王等于斩了北厉的一员大将,他也不敢赌,怕北厉加倍报复回来。”
“这些年皇上亲近文臣,忽略武将,国库的银子用来修建行宫,供他享乐的多,用在兵马上的少之又少,他怕也是应当。”
“一旦打输了,他的太平日子可就到头了。”
姜六想到自己父亲明明身负战功,满腔抱负,最后却只能困在京城做闲散侯爷,心里就涌起一股无力感。
他趴在桌上,像被抽了骨头似的,有气无力的问道:“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?”
“……可能,原本打算割的地赔的款,会少一些?”
姜六闻言哀嚎一声,更难受了。
何时慢压根就没预想过皇上能杀了战王,她只是没想到,皇上连秋娘都不敢杀。
这几乎是没有任何遮掩的,向天下人宣告了他的懦弱。
不过不管皇帝敢不敢,秋娘都别想活着走出大齐。
何时慢手指摩挲在秋娘当初签下的卖身契上,早就暗中下定了决心。
时间又过半月,皇上又一次召见顾砚之。
按理来说,新科状元的任命,会在传胪大典后几日内敲定。
而如今,皇上虽然以将功折罪的名义,没有让顾家的事牵连顾砚之,可也始终没有任官。
这次召见,何时慢和顾砚之猜测,是秋娘的事终于落了定。
进了宫,见到皇上,果然不出他们所料。
“北厉的使团不日即将离京,顾砚之,你可有什么想法?”
何时慢心里呵呵冷笑了两声。
在意识空间里和顾砚之说道:“皇上这是又要放人,又怕你会心生怨怼。
毕竟秋娘可不仅仅是欲行刺的敌国王妃,还是你顾砚之的杀母仇人。”
顾砚之心里嗯了声,收敛神情,没表现出什么异常,声音清清朗朗的回道。
“皇上,如果放了人,能让齐国百姓得到些好处,那放人也好,小民不会咬着战王妃不放,小民可以起誓,绝对愿意放战王妃回北厉。”
顾砚之向来一副君子端方的磊落模样,看他说的不似作伪,皇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,看向顾砚之的眼神多了些欣赏。
“你能如此顾全大局,甚好甚好,你要知道,朕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自己,朕也是为了大齐,为了百姓们啊。”
顾砚之行了一礼,“皇上为了黎民百姓,置自己安危与名声于不顾,是大齐是福。”
他态度上毫不谄媚,仿佛就是发自肺腑之言。
皇上听了心里极为舒适。
当做补偿一样,他给了顾砚之一个翰林院侍讲的官位。
入朝就是正六品,又深得皇上欣赏,这起点不可谓不高。
顾砚之谢恩后,继续说道:“皇上,臣还有一事求皇上恩典。”
皇上:“何事?”
“臣,想改了这叛国之姓,顾家蛇鼠一窝,本就该断后绝代,臣不想顶着这顾姓效忠皇上,臣也不想皇上对臣的恩宠,落到顾家人身上,臣想从此与顾家彻底割裂,改母姓许。”
皇上想了一下,觉得也有道理。
如今看见这顾,他确实总会想起顾滔鸣那个逆贼。
不如就改了,也让顾家彻底绝后。
“好,朕答应你,此后顾家一脉断绝,京城再无顾家后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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