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赶紧把案子撤了,把警察把爸和菜婆几个放了,邻里邻居的,你也不怕人家家里人找咱们麻烦?你……”
没等他把话说完,何时慢猛的起身,抬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。
啪的一声,整个派出所都安静了。
“不孝的东西!我养的那些鸡鸭鹅,肉和蛋都吃进狗肚子里了!”
“就你爸挣得那三瓜俩枣,除了他喝酒抽烟还能剩多少?我在家享清福?鸡鸭鹅不吃料能长大?你从小有钱就能活?你眼里都是你爸的不容易,我呢?我容易吗?我手上的茧子,我花白的头发,我直不起的腰,都是我享清福享出来的吗?”
“你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,你爸让你找人磋磨我,你就配合着是不是?现在还敢替他们求情?好,以后你只有爸,没有妈!还想让我去扫大街挣钱给你娶媳妇,没门!”
说完,何时慢又跳着脚扇了他两巴掌。
老娘打儿子天经地义。
以前不打他,纯属苗爱华想不开。
现在她打了也就打了,警察过来劝几句,这事也就完了。
高山山气的瞪着眼珠子喘粗气,眼看着没人向着他说话,闷着头一跺脚就跑了。
何时慢不管,也不准备去追。
苗爱华有一儿一女,这个大儿子已经年满二十。
他不是个需要哄需要教的孩子。
他只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而已。
苗爱华经过今天这事也看明白了。
她心里但凡还有一点热乎气,也不至于那么决绝的把自己挂到梁上。
丈夫一辈子一边压榨她的价值一边瞧不起她。
儿子和她丈夫一条心,自私自利,只把她当活该任劳任怨的老黄牛。
打了就打了。
只要她妈打的高兴,能多留一阵子,怎么打她都开心。
苗爱华只是不明白,她妈活着时候一直叮嘱她要贤惠持家,要与人为善,要老老实实的做妻子做母亲。
怎么反倒死了后变了性子?
“妈,你好像变了,”
何时慢拥有苗爱华前几十年的全部记忆,也知道她妈妈的性格。
一个老好人养出另一个老好人。
总以为好人就能有好报,却不知道人若慈悲的没有底线,别说被人欺了,恶狗都能欺负了去。
停顿下,何时慢道:“妈没变,从前那样教你是想让你过得好,现在这样教你也是想让你过得好。”
“如果当一个贤妻良母让你活不下去,那咱就不当了,咱只当苗爱华。”
只当苗爱华……
这几个字在苗爱华心里回荡了半天。
她有些茫然,她苗爱华,到底又是什么样子的。
她、早就把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回了家,时间已到深夜。
高山山不知道跑哪去了,可能是想让她着急,并没有回来。
但不管是他原来的妈,还是现在的“姥姥”,都不可能管他。
何时慢拖着苗爱华疲惫疼痛的身体,趴回到了床上,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。
第二日,她是被吵醒的。
她家院外围了不少的人。
这一片平房小院,原来都是机械厂分的房子。
前几年可以花钱办房产证后,就多了些买卖,住进了些厂子外的人。
但不管怎么说,都是邻里邻居住着,就算有什么矛盾,她苗爱华怎么能报警抓人呢!
砰砰砰!
门板被敲的震天响。
何时慢慢悠悠的拉开门,正面对着的,正是菜婆子的丈夫和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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