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暗示:就关心关心他吧。
“……”
没了喻风和调和剂似的温声细语,这空荡冰冷的房间便显得死寂。床上那位病号周身柔弱凄楚的气质在一点点褪去。
聂鸿深撑起身子,被子滑落,清瘦的胸膛显露,若隐若现的经脉组成昆虫鳞甲的形状,泛起流光溢彩的色泽,危险的美丽。
面上还在装模作样地作可怜相:“嫂嫂,你怎么不过来坐?”
说着,咳得惊天动地像是命不久矣般,苍白消瘦的面颊上升起用力多度的红晕。
可怜巴巴望来,弱声弱气:“是不是嫌弃小水一身病气?”
——真不知道在装什么。
郁姣额上差点跳起青筋:越来越烦这人了。
她不过来,他便起身朝她走来。
这会儿的聂鸿深也已经比她高一个头多了,并不健壮,甚至是病弱的瘦削,松垮的衣物挂在身上像一滩裹着骨头的尸布,阴翳的死气为俊秀的五官染上可怖的艳丽。、
脸上本就没多少肉,更显得眼睛大,直勾勾望来时,像是新生的吸血鬼,饥饿的渴血。
他弯唇:"嫂嫂,好久不见。"
“……”
明明刚才一边喊嫂嫂一边贴那么近,这会儿就好久不见了。
可他眸光沉郁认真,带着点不自知的、莫名的危险感。
郁姣冷嗤。不欲陪他玩过家家的扮演游戏,昂头,直截了当地问:“喻风和说任何生物都有弱点,天生异种也有弱点吗?”
她这问话就差把‘你的弱点是什么?我怎么才能杀死你’的心思摆在台面上了。
聂鸿深却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,反而像是正被她抚摸要害般,自顾自升起战栗的快感。
“想知道?”
他挑眉,径直牵起郁姣的手往身下探去。
就在郁姣以为这人光天化日地耍*流氓、就要甩手一巴掌呼上去时,忽而一顿。
只见他散开的衣物下,腹部坚硬的外骨骼微微翻开一线,可见其下是随着呼气起伏的、柔软的皮下组织,像菌丝,又像丝绸,泛着柔和细腻的微光。
难以想象,长着那么锋利可怖的鳌足、口器和甲壳的异种,也会拥有看起来这么无害柔软的美丽结构。
他带着她手,悬停在那道柔白之上。
郁姣似乎能感受到“菌丝”吐纳时拂动空气的微波。
“就在这里。”
聂鸿深轻声道。
郁姣眸光微闪。
他弯起眼睛,嗓音低沉,像是讲述一个童话般,缓缓道:
“要是你朝这里插一刀,不过两息我就会失去行动力。要是你从这里将我斩断,不过眨眼——”
他一顿。
“我就会丧命。”
说着,他抬起眼睛,那双仿佛预示着死亡和灾病的紫色鹰眼一眨不眨,“要试试么?”
他发出邀约。
“……”
郁姣冷哼一声,应邀落下指尖。带着点半信半疑,触摸上那片莹白。
有点凉,触感轻柔而有韧性。
郁姣作出评价。继续沿着错综复杂的纹理探究地摸索——到时候刀片该横着插还是竖着插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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