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延长、垂落,宛如丝线一般连接上幻梦仪。
eleven:“请您放心,我会扰乱您这边的数据来源,绝不会——”它一顿,保证道:“不会让您的情夫发现您的身份。”
闻言,郁姣安心闭上双眼,启动幻梦仪,她登时感到一股熟悉的下坠感。
意识被拽入未知的深处……
-
“红月……红月?”
一阵轻柔的呼唤。
郁姣缓缓睁眼,灿烂的日光透过车窗倾泻而下,她转头,对上一双幽沉的黑眸。
喻风和轻咳了咳,身姿如一株风中的孤竹。
他身着一席白色的褂子,衬得眉目清俊,黑域似的眼瞳带着包容万物的平和,缓声道:“红月,我知道你不喜欢回喻宅,但这次喻水出了意外,我们作为哥嫂,理应回去探望的。”
他宛如一个尽职尽责的NPC,介绍着故事背景。
郁姣移开视线。
——每每看到这张死人脸,她都要产生应激反应。
要不是知道eleven会在她进入幻梦时,布施经文保护,郁姣此时还真想跟面前这个虚拟喻风和比划比划,看看能不能揍出一个死鬼游魂。
忽而,苍白的手掌抚上她平放在膝盖上的手,冷凉轻盈得像一片盖在死者脸上的覆面。
忍着甩开这只手的强烈欲望,郁姣顺嘴套话道:“那他人没事吧?”
喻风和惊讶道:“红月,难得你关心小水……若他知道肯定会很开心。”
他欣慰地弯了弯唇,可想到弟弟的病,又抻平了唇角,叹息:“天生异种,若是能熬过[蝉蜕],那此后便无碍,只可惜小水身子一直不大好,也不知这次能否顺利蜕壳。”
他另一只手上缠着条长长的手串,说话间,捻着珠子缓缓转动,像在祈祷。
这次,换郁姣惊讶了。
——喻水?天生异种?
这人她在现实中根本没听过,莫非就是死于此时的[蝉蜕],然后被喻家压下了消息?
不对。
这是聂鸿深的幻梦,怎么背景介绍全是这个喻水?
郁姣心怀疑窦。脑中划过电光火石般的线索,却无从抓住。
喻风和摇摇头,“谁能想到小水看似患的是侏儒症,十数年后,却又被诊断为天生异种呢?”
他忽然望向郁姣,眸光沉沉:“红月,我怀疑母亲早知道这件事。”
——喻青?
那位总是出现在旁人话语中威名赫赫的女士?
喻风和不欲多说,只默默握紧了郁姣的手,话音轻得像渺然的烟:“不管那么多了……我只想跟你相守。”
郁姣心中涌出奇怪的情绪,不动声色地放松了略微僵硬的手臂和指节。只怕多说多错,她不再言语。
两人牵着手沉默地度过了这一个曜时的路程。
“……”
很快,浮空车抵达喻宅。
果不其然,还是郁姣印象中的阴郁风格。
亭台楼阁、玉砌雕阑,杂糅着古典的设计与未来的审美,遍布暗色,如一座光鲜亮丽的园陵。仆从们披着黑袍,面色青白,面无表情、恭恭敬敬地低头迎接,简直像夜行的尸鬼。
刚进宅邸,喻风和便被突发事件绊住了脚,对郁姣无奈道:“红月,你先休息一下,等我解决完事情,再同你一道去探望小水。”
好似有人在拨弄棋盘,生硬地推进剧情。
郁姣不露声色地点头,装作在宅邸中无聊散步的样子,走入花园,一会看看娇嫩的鲜花、一会瞧瞧珍贵的雕塑。
怡然闲适,眉梢眼角带着股漠然冷傲的贵气。
藏在暗处的幽深眼瞳投来窥视的视线。
宛如贪婪的鬣狗,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发红眸的女人,那视线简直像高腐蚀性的液体,似要透过她严严实实的衣物看入皮肉、骨髓,乃至魂灵。
咚!一声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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