栽种在青白?色瓷盆里的细竹伸展枝叶, 造型古朴的香炉里烟雾若隐若现,单单是身处这间装潢典雅清净的屋子,入江正一就短暂地遗忘了?自己的烦恼。
他都不?知道并盛原来有这样令人舒心的好地方。
三言两语就让他卸下?心防, 跟着来到这间茶楼的金眸先生低声对着服务员说了?几句什么?, 服务员转头看了?他一眼, 桌面就摆上了?飘着清香的茶壶, 还有造型精致可爱,一看就是小孩会喜欢的类型的茶点。
“这间茶楼的主人常与我交流茶叶的选择与甜点的制作。”
入江正一回过神,这才发现裤子上的布料已经被他揪成一团糟, 他不?自在地坐直了?点,余光瞥见一片深棕色的衣角。
就算他平常并不?关注也不?在意衣着, 也不?禁由衷觉得沉稳厚重、庄严沉默的棕色和这位先生非常相配。
身穿棕色风衣的先生伸出骨节分明的白?皙手指,将盛着茶点的餐盘向他这里推移了?一点,“不?妨尝一尝, 希望味道不?会让你失望。”
入江正一觉得自己正在被当?小孩哄。
他忍不?住说,“您看起来明明很年轻,却像长?辈一样……”
还是那种德高望重,辈分奇高的长?辈。
眼前这位面容年轻端丽的先生露出微笑, 那双金石一样的眼睛越显昭然。
入江正一心想,如果是这位先生的话, 那么?一定是可以信任的, 否则还有谁能信任呢。
而?且他要把对方身边的人送到未来去,如果一声不?吭就那么?做的话,他的良心也实在是过意不?去, 肯定每晚都会做噩梦的。
于是红头发的怯弱少?年深吸一口气,强作镇定地娓娓道来,“事情是这样的……前几天?早上, 我醒过来,发现枕头边上留着一封信。”
信上写着,要他配合未来的自己,把名单上的人都送到未来去,否则世界就会毁灭,更诡异的是,他认得自己的笔迹,写信的人和自己有一模一样的书写习惯。
看着那份甚至挂了?照片的名单,入江正一吓了?一跳,以为是什么?过分的恶作剧,他抓耳挠腮地想了?一会儿,还是决定先按兵不?动,当?晚在床头安装了?摄像头,然后假装入睡,想看看恶作剧的人还会不?会来。
如果没来的话,就当?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吧。
结果半夜的时候,他不?知不?觉地昏睡了?过去,早上起来一看,摄像头也坏掉了?,一封跟昨天?一模一样的信封摆在他的床头,内容一字不?变,仍然是让他把名单上的人送到未来去拯救世界。
面前的先生没有提出质疑,只?是温声询问,“可否将信件给我看一看?”
入江正一从裤兜里掏出两张折叠在一起的纸,愁眉苦脸地递过去。
一张是信纸,一张是名单。
趁着眼前这位先生看信件的间隙,入江正一犹豫着从餐盘里取出了?一块甜点。
滋味非常甜蜜,再喝一口温度正好的茶水,甜味就变得恰到好处,绵密的口感更是让人欲罢不?能。
入江正一心道死?嘴快停啊,然后一口气吃了?三个。
甜味很好地驱散了?他心里的压迫感。
钟离将信纸展开,内容的确和入江正一所说的分毫不?差。
他又看了?一眼名单。
上面有沢田纲吉和他的友人,甚至连五岁的一平也在上面,但是没有那些和纲吉一起在提瓦特长?大的孩子,也没有他。
“事情我已知晓。”钟离放下?手中的纸页,“回去想一想吧,你可以和纲吉那孩子坦白?,好好商量这件事。”
入江正一低着头,闻言支支吾吾了?两声,“那么?……您觉得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?”
“我需要找人确认。”钟离放缓声线,轻声说,“不?过,另一个你正处于危在旦夕的境地,这的确是真的。”
入江正一的心彻底死?了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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