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伏景光决定称安安为他人生中遇见过最不负责的介绍人。
她甚至都不愿意说几句场面话,一点儿也不在意把两个“陌生人”单独放在一起的后果,丢下他就走,潇洒无比。
安安绝对是那种会把i人当成玩具的恶劣e人,很坏,非常坏。
“你好。”诸伏景光竭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如常,他伸出手,“我是安安的远房堂哥,承蒙您的照顾。”
眼前的人非常陌生。
陌生的脸,陌生的声音,陌生的体格,说着陌生又客套的话语。
诸伏高明伸出手,两只手握在一起。
他摘下了白手套,掌纹与掌纹相触间细密的汗水碰撞,仿佛要融化皮肤一般灼热。
融化皮肤,裸.露血肉,血管中流淌着同源的血。
分开时,两人都觉得好似撕扯下来一层皮。
短暂的沉默后,诸伏高明讲起刚刚的案子。
站在这里的是长野县警察诸伏警部和姗姗来迟的本案证人,他们交谈的内容只该是这桩案件。
只是讲着讲着,诸伏高明不免提起隔壁群马县的山村操警官:“……他升职成了警部,真为他高兴。山村警官和我的弟弟曾经是童年玩伴,但两个人很久没有联系过了,他希望有机会的话我能帮他传话,就说‘请告诉他,山村家的小操很想见他!’”
诸伏景光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,他用力咬住腮帮,不让表情发生变化。 W?a?n?g?阯?F?a?B?u?y?e?ì???μ?????n?????????5???c?o??
“你答应帮他传话了么?”诸伏景光低声问,“还是拒绝了?”
两人的谈话内容已然偏离了原本的案件,但没有人提出异议,心照不宣地忽略了这一点。
“都没有。”诸伏高明回答,“我们在长野县和群马县的边界线上找到了他们儿时玩耍的小屋,在那里发现了……发现了我弟弟生前留下的字,上面写着:我也当上警察了哦,小操!”
难挨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,半晌,诸伏景光开口,声音很轻,他说:“这样也好。”
这样也好,这原本也是他既定的命运。
夕阳照耀着长野县的土地,天仍然亮着,但诸伏高明和诸伏景光都知道,很快天就要黑了。
短暂的相遇即将结束,诸伏高明终究说出了压抑在内心的话。
“大概是我的错觉,”他说,“我觉得你有点像我的弟弟,我们很久没有见过了。”
对于兄长来说,这是很有些拙劣的试探。诸伏景光有点想笑,他勾勾唇角,没能笑出来。
“会有再见面的那天的。”诸伏景光说,“一定。”
但不是现在。
两人在拐角处分开。
诸伏高明站在阳光下,一墙之隔,诸伏景光站在阴影中。
走出两步,诸伏高明忍不住回过头,阳光模糊了他的视野,他仿佛看见弟弟的背影。
诸伏景光向前走去,一直走,没有回头。
……
苏格兰威士忌停下脚步。
他背着贝斯包,独自站在路灯下。
夕阳早已落幕,街道一片漆黑,唯一的光源照亮他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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