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你觉得桓二小姐如何?”
“聪明伶俐,蕙质兰心。”
“和她爹不同吧?我也这么觉得!好有出息,可惜了,不喜欢跟咱们玩。”
……
三月三,上巳。
桓筝做了公主的伴读。
谢珩与公主并无婚约,只是家里与淑妃那边都默许他们的感情,他们被允许在规矩礼节内自由来往。
他对桓筝的记忆太少,很多都是他和公主分享见闻,桓筝突然出现,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将公主勾走,回头冷漠讥讽地望他一眼。
他哪里能想到她喜欢他。
他看都不敢看她。
他陷在一段糊涂的感情里,亲眼望着裴元启将公主夺走。
他总觉得自己抓不住,日复一日,装作一无所知,等着她彻底离开的那天。
娴妃死后,宫中不再有谢氏出身的嫔妃,中宫位空,国无皇储,想拥立太子只能选别人家的孩子。
李氏后起之秀,对权力虎视眈眈,不足以与谢氏抗衡,但能起到独特的用处。多重考虑之下,谢氏选定了与李氏有血缘的大皇子。
这样的事在朝中再平常不过,推举继承人,也是支持司马氏天下。偏偏有人以不臣之心混淆,偏偏皇帝身强体壮,有打压世家的欲望。
事发后,公主心神不宁找他商量对策,她许诺,他们生死都要在一起。
他被她打动。
她愿意跟他死在一起吗?从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。
既然这样,他们就离开这里吧。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,在天地之间坦荡地活着。
不会实现的。
她反悔了。
而他被宫里的侍卫抓走,投入狱中。
没等他足够醒悟,筝娘便嫁他做了妻子。
他与公主在同一天成婚。
不怪她,不能怪她。
反正她说什么都有道理,她处处都是不得已。
那就断干净好了。
断干净总没错。
在他最难过的时候,筝娘教他做她的夫君。
过去的自己岂敢妄想。
他可以被筝娘亲吻,被她触碰身体,摸从来没有被外人摸过的地方。
即便无趣如他,也有人真心喜欢。
筝娘喜欢他。
她跟他说很多听都没听过的话。原来她留在公主身边是为了他。
有人愿意为他做那些错事。
他要对她好才行,她的手都被他弄脏了。都是因为他。
结果还是被他发现,筝娘也只喜欢他的外貌。
从小到大,身边对他怀有爱慕之心的女子都是这般。
过去他淡然处之,认为长相也是他的一部分。但如今,在筝娘这,他无法忍受。
他并不是个豁达的人,辜负了曾祖母的期望。
有时沐浴过后,他望着镜中的自己,想试着留胡子丑一丑她。
她会笑,还是会嫌弃他?
只能在心里想想,他害怕被她看到丑的样子。
他想这样跟她过一辈子。
喜欢脸就喜欢吧,他本来就长得好看啊。
他该谨慎的。
每当他过得稍微好一点,那点好就要像裂帛般碎给他看。
他听到筝娘在青溪的死讯。
一切像梦一样,早上还好好地来官署见他,送他姜汤喝。
他们都说捞过了,找不到。
他不信。
他游下水去找,一寸寸找。
不要这样对他。
他只是稍微开心了一点,稍微任性了一下。
怎样都好,留在他身边吧。
好在,他找到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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