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把自己做的情侣挂件送出去,祝夫妻俩和美长久,哪知转眼便遭逢了这样的悲剧。李小六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,万事不可追求圆满,月盈则亏,小满乃胜万全。
彼时她还不解其含义,可是如今她好像逐渐领会了。
李世民感慨:“故此世事无常,安得尽如人意,死者已矣,惟生者痛彻怀念。”
话音才落,他瞥向她:“小六还记得母亲么?”
窦氏病故时,连他也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,而李小六则更小,恐怕连母亲的样貌也记不得了。
不想李小六点了点头:“记得,母亲还教我读书。”脑海里浮现出一位出身高门,仪态娴雅的女子,纵然面目模糊,但她记忆中窦氏连走路皆是静悄悄的。
李世民心尖猝动:“那你还想她么?”
“想。”李小六叹口气,“可我想母亲应该对我很失望。”
“为何?”
李小六抱住脑袋,故作痛心疾首状:“她一定想培养一名大家闺秀出来,若她看见了我现在这副样子,恨不得要将我回炉再造才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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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洒然大笑:“那是得再造一番,你太令我头疼了。”
“你再言一遍!”李小六龇牙咧嘴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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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史那云派人送帖,邀请李小六立即奔赴西市酒楼。
定是又发明了新菜式候她品鉴!她随后抛下一切功课,兴冲冲蹦上马。
“阿盈,我寻着了你要的那幅《游春图》!”李小六甫至酒楼,便见阿史那云兴奋迎上前,又一脸神秘地将她拉去后堂。
她素来稳重,今日却格外欣悦,向李小六示了示臂下携着的图卷,在少女放光的瞳眸中将这幅画端往长案上,小心翼翼展平。
“哇!”
画幅上设色丰富,远近虚实,层峦山峰与苍翠松涛间映,近处几名小人策马泛舟,尽显闲适恬淡之态。
“二娘你好棒!”李小六如获至宝,又将图卷收起,张臂搂抱住阿史那云,“我哥哥都打探不着,你也太厉害了!”
阿史那云浅淡笑了:“观阿盈为此画茶饭不思,我自然要为你效举手之劳。”
“这一定不是举手之劳,肯定很费功夫。”李小六骤然严肃,敏锐视她,“多少贯?我明日便拿钱来予二娘。”
阿史那云摇首:“并非是我买来,乃家父昔时挚友营一画楼,我寄信问询,他念及旧情分文未取,赠予了我。”
提及阿史那叔父,她的声音低沉下去。
去岁阿史那安陆病逝,她作为独女一人操持酒楼,此外还需抚育一子,每日劳苦伤神,李小六亦常来帮她搭手。
闻她这般解释,李小六虽半信半疑,但晓得以她性情暂时也撬不出实话,更兼整个人沉浸于得画的喜悦中,心思雀跃,对着图卷爱不释手。
“六姨又来了?”阿史那云之子容儿年方三四岁,声嗓稚嫩,迈开脚步,矮墩墩的身板跑向李小六。
“容儿乖。”稚童语调软乎乎,李小六一颗心将欲融化,将他拥入怀里,蹂躏他毛茸茸的脑袋,“六姨给你带了好玩的。”
她将一只摇铃从兜里掏出,容儿欢天喜地接过,握在手心里不停把玩,咣当当晃动。
“喜不喜欢?”李小六嘻嘻逗他。
容儿猛点头,一双大眼锁着摇铃移不开:“喜欢极了。”
他扑上来抱住她:“容儿最喜欢六姨了。”
“不喔。”李小六视了眼忙于拨算珠无暇他顾的阿史那云,“容儿要最喜欢母亲,第二个喜欢六姨,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容儿响亮应答。
这边一大一小玩得不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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