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得也要说不认得。李小六气鼓鼓摇头:“无一人识。”
李建成在旁暗声:“六娘已见过万彻。”
“不认识。”李小六速回。
李建成噎堵,又闻李渊道:“这位青袍郎君,乃你裴三叔父长子,裴律师,另一红衣郎君,乃故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次子,车骑将军薛万彻。二位一文一武,俱是大唐青年才俊,阿盈不妨结识他二人。”
李小六本无感察,直到李建成掩袖作咳,私底提示她:“六娘多行接触,若有如意者,长兄为你做主。”
“甚么做主?”李小六不懂。
李建成欲点她脑瓜,教她闪身一躲,尴尬收手,双唇撇出笑,道:“自是做主择一嫁之。”
经他“点拨”,李小六方明白李渊大举宴席之意图。
她刹那如坐针毡,口中饭食味同嚼蜡,这时裴律师有意攀谈,声音钻入她耳中仿佛蚊蝇嗡嗡然。
“听闻公主擅击鞠,惜裴某未能亲眼目睹,不知何日能再观公主马上风采?”青年挑起一话题,干净目眸瞥望李小六。
李小六拿箸尖捉碗底米饭,闻言陡而视他:“郎君会么?”
裴律师赧颜,略略避开她注视。
“……裴某不擅此道。”
“你既然不擅,那问我作何?”李小六笑眯眯,“我还以为郎君想与我作搭档呢。”
裴律师无话而默,亦无人搭腔。
气氛僵了一顷。
须臾,薛万彻蓦然开口。
“薛某擅击鞠。”
他转眼视她:“公主可介怀与薛某作搭档?”
介怀。显而易见介怀。李小六心道。
端详她不语,薛万彻忽道:“瞧来薛某无此荣幸。公主昔日与道宗世勣二位将军对战突厥三力士,一番苦战后大胜而归,此佳话传遍长安,连薛某亦有耳闻。”
“谢郎君夸。”李小六干巴巴道。
“只是不知……”薛万彻瞳目在她脸上流转,显然不怀好意,“为何世勣将军有此殊荣,而薛某无缘,可是因薛某非秦王臣僚之故?”
“万彻!”李建成向他使眼色。
“当然不是。我选搭档只挑不讨厌我的,和我不讨厌的。”
李小六听不出他语意,也不认为对不喜欢之人有甚迂回必要,昂起脑袋,直率讲出心里话。
“哎,这孩子。”李渊笑嗔解围,又来为裴寂劝酒,“裴三,朕忘了,你家大郎年方几何?”
裴寂道:“犬子痴长陛下齐王一岁。”
李渊颔首:“正是好年纪。”
他摆手,近侍趋来斟酒:“来来,让他们小辈自去闲话,朕与裴三再饮一杯。”
底下李小六饭吃饱了,愈觉在相亲局上空待索然无味,话不投机半句多,于是以散步消食为由,趁大人们酒过三巡酣然之际,脚底一抹油,矮身悄摸溜出席面。
她往御园中透气,心里直懊恼,早知被安排至此,今日便不该来向李渊献宝!
李小六拖着步沿着小径行走,远处亭台楼阁,殿庑宫梁,夏时花草争妍,一派生机景致。
踱至一块僻静角落,忽闻一墙之隔外,风送来一阵女子说话声。
李小六本无偷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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