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史那云调侃:“杜先生一人来观灯?”
自是有人失约。他苦笑一声,略略颔首。
她洞悉,笑道:“杜先生一如从前,还是那般放不下君子矜持。”
杜如晦听出她话中有话,肃色作揖:“还请二娘指教。”
“山不过来,先生却不懂得自去就山么?”阿史那云挑明,“阿盈正在西市我家酒楼外写生,此刻孤身一人,便是请上一顿夜宵,亦是先生心意。”
杜如晦恍然,向她道谢:“多谢二娘指点。”
“何须谢我,我亦是为了阿盈。”她淡淡弯唇。
杜如晦环顾四围,购下一只瓷瓶,阿史那云承诺晚间遣伙计送货上门,他谢过,掀帘离去。
“果然教我猜中,只可惜——”将这一幕视入眼底,李世民不由漾起莫测笑容,“襄王有意,神女无情。”
未察长孙无忌神色,他貌似遗憾地啧了声,俄而信步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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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如晦很快发觉阿史那云实是夸大其词。
李惜愿并非孤身一人,虽是在写生,旁边却还有一男子在侧,躬腰指导她作画。
稍作犹豫,终是踱上前去。
觉出一道阴影投落画册,李惜愿好奇抬眸,顷刻搁下笔,兴奋地蹦起来。
看来小杜先生没有怪罪她!
“小杜先生,这位是阎老师,是很厉害的大画家,昨日刚到长安来。”她指着男子向杜如晦介绍。
问候罢,阎立本向他笑了一笑:“既然郎君已至,阎某便先告退了。”
“老师再见!”
杜如晦低首将画册视去:“阿盈在画甚么?”
李惜愿扬了扬手中笔:“我在画元夕灯火,一年只有三日,今年只剩今晚最后一个时辰了。”
“我能为小杜先生作画么?”她想了想,对自己之前的错误,只能用一幅肖像画权作赔罪。
“阿盈不是不为熟人作画?”他记着这一习惯。
“可以为小杜先生破个例,谁让你长得好看,不画多可惜。”李惜愿从身旁拖出一张月牙凳,“小杜先生坐。”
“坐这儿可以么?”
李惜愿眯起瞳眸,端量了会儿,摇了摇头,举手比划:“这儿有些背光,小杜先生请坐那里,我想看清你的脸。”
杜如晦便作调整。
李惜愿满意地露出笑容:“这样,我能清楚地看见你的眼睛了。”
她提笔蘸墨,刚落下一抹线条,猝然间,面门猛地泼来一波颜料。
“李六!”
她反应快及时抬袖遮脸,大脑却仍茫然,一片空白之际,李元吉气急败坏的斥声劈头盖脸砸来:“又是你向阿耶告我的状,是也不是?”
“齐王!”杜如晦起身。
李惜愿怔怔地盯着地上斑斓的色彩发呆,那是她在阎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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