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无忌一声轻喝,倏尔止住她慌不择路逃窜的脚步。
李惜愿乖乖转回了身。
“我们小六胆子大了,会偷跑出城打猎了。”他缓缓踱近她,冷峻话音中似有揶揄,但李惜愿不敢抬头视他。
她猜他的神情一定不会温和到哪里去。
“李敳呢?”
“啊?”李惜愿一愣,稍顷眼珠一转,“他……他打猎结束了,回家了。”
“那你们的猎物呢?”
李惜愿挠挠脑袋:“我全让给他了。”
“他留你一人在客店?”
“他家里住得近,不需要宿在客店。”
“为何不告而别?”
“怕被哥哥知道了,就不同意我走了。”
“何时编的谎话?”
“昨日想了一晚。”
“……”他忽而不再言语。
李惜愿反应过来自己被套了话,心脏一窒,终于可怜巴巴地抬起了脑袋:“辅机哥哥好凶。”
如她所想,他下颌紧绷,唇线抿出一道锋芒,神色显然在愠怒。
“先回家。”胸腔起伏数息,长孙无忌冷道。
李惜愿试图耍赖:“我的马跑了一天累了,怕是跑不动了。”
“我带了马车。”
怎么这么齐全的。李惜愿暗自嘀咕。
她终究不甘心就此放弃,两条腿如生了根,杵在原地不肯动。
“我不想回家,我真的有要紧事,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明白,你……辅机哥哥莫对我生气。”她嗫嚅着。
长孙无忌静观她磨磨蹭蹭的举止,一语未发。
闻她底气不足的话音,他却衔上惯常的温哂,不怒反笑:“我可以不生气,但二郎却未必,我们小六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罢。”
声嗓和煦,李惜愿却如霜打的茄子蔫了。
李二郎张牙舞爪的面容顷刻放大在脑际,小命要紧,只能选择听话。
凉风忽起,她忍不住咳了两声,长孙无忌解下外袍,覆于女孩略显单薄的脊背。
“谢谢辅机哥哥。”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谢。
“回去后莫再与二郎置气。”他眉目微弯,蹲下身,视线与她齐平,“你自作主张出走,二郎已是为此火冒三丈,答应辅机哥哥,万莫与二郎争执再惹他恼怒。”
“唔。”识时务者为俊杰,李惜愿应声。她毕竟也舍不得顶撞温柔言语之人。
“车在客店外,去罢。”视线随之瞥向门外,果然已有车夫等候良久,手臂无意间牵动辔头,一匹枣红色的壮马顿时仰首长嘶。
乖乖抬脚上车,瑗儿坐在对面软垫上,揉着才睡醒的疲惫双目,微含抱怨地喋喋不休:“早说了姑娘不要擅自行动,这不白忙活了一日,长孙郎君还是将姑娘拎回家去,瞧着罢,回去二郎君必得大发雷霆。”
“谁能料到这么多家客店,辅机哥哥偏偏就能找到我,我的运气怎生这么差。”李惜愿将脑袋埋入双臂,泄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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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辚辚停于李宅。
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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