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小六吸吸鼻子,诚恳地承认错误,不待长孙知非回答,便滚身下榻,连鞋袜也顾不上穿,跑去囊箧里翻箱倒柜寻伤药。
此时东方既白,原来长孙知非足足忍耐了一整晚方将她推醒,望着莹润手背上两排透着血渍的牙印,李小六一面颤着手洒上伤药,又用白布缠裹,一面歉疚不已:“嫂嫂要骂便骂好了,我知道一定很痛,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硬留嫂嫂陪我睡的。”
“傻阿盈,你又非故意,我哪会怪你。”长孙知非摸了摸她的后脑勺,忍住笑意,哂道,“我的手好不好啃?”
忽地吱呀一声,门扉启了一道缝隙。
随即一双眸眼朝里探来。
蓦然,门缝拉开,第一缕朝霞透入室内,晨光熹微之中,出现一张神采飞扬的少年面庞。
“我回来喽!”
定睛朝面前桌旁二人望去,视线扫过,李惜愿做贼心虚,捏着伤药罐的手悄悄往背后藏,面上向他无辜眨目。
然而小动作教敏锐的李二郎悉数收拢眼底,他压住心头疑惑,迅而发觉妻子往日柔荑被裹成蹄状,胸腔骤紧,疾步跃至长孙知非椅侧,捧起她双手左右端详:“被犬咬伤了?疼么?”
背后,一道低矮人影正扶着墙弓身曲腰,放轻手脚蹑出门外。
“李——小——六——”
那身影脚底抹油速溜,咬牙切齿的斥声自门后追出。
“你过来,我保证不打你。”
李小六信了。慢吞吞地挪动步子,怯怯地说:“说好了不……”
“嗷!”被弹了个脑瓜崩。
世间男人果然都不可信,李小六揉着脑袋,悻悻然地想。
第12章 第十二话“我再也不偷吃了!”……
“挺胸,收腹!”
李小六听话照做,当即声泪俱下,痛心疾首认错。
“伤口又不深,二郎何须小题大做。”长孙知非眸含责备,横了指挥妹妹罚站的李二郎一眼,又安抚李小六,“无事无事,莫理你兄长,你自去读书便是。”
李世民轻哼,端壶斟了盏茶水递予长孙知非:“皆是阿音脾气太好,纵容她太过。”
“你这就将锅卸我头上了,试问哪位一向最纵容她,不是二郎你么?”长孙知非暗笑。
“平日是平日,如今她犯了错就得罚,我一样铁面无私,不会姑息。”李二郎否认,将她伤手裹往掌中呵气。
长孙知非抿唇,换过话题:“伴驾可还顺利?”
“若是生出波折,我还能毫发无损坐你眼前?”李二郎牵唇扬笑,“不过昆明池风景宜人,水波明澈,下回春来时带阿音一道去踏青赏玩。”
复偏头瞅了眼李小六,有意无意加重声嗓:“独我们、两、人。”
李小六皱了皱脸蛋,闷声不理。
跟妹妹斤斤计较的哥哥,太幼稚了。
午间用昼食,因一旬之期未满,李惜愿仍然不情不愿地接过绿豆稀饭配小菜。
李二郎本不知内情,以为她近日正在清胃寡欲,问明原因后大笑不止,幸灾乐祸道:“看来这已是能让小六最痛苦的惩罚了。”
李小六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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