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喊声像是隔了千山万水,飘飘渺渺地钻进她耳中。
真是大哥的声音?
她不确定。
也许是自己神志不清,开始编织幻觉了。
她的视线渐渐被白雾吞噬,眼前只剩茫茫一片。
可那飘渺的呼唤声,却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一簇萤火,在她绝望的心头颤巍巍地摇曳着,燃起一星微弱的希望。
“清枝,松嘴。”
她感觉到有人在拍打她的脸颊,手指强硬地想要撬开她咬紧的牙关。
她试着轻轻松开了嘴,一股铁锈味的液体从嘴角溢出,顺着嘴角流下。
不是幻觉。
他们真的,活下来了。
……
张钺今早去周围探查,不曾想掉进了一处猎人设下的陷阱里,陷阱内湿滑不堪,出来颇费了一番功夫。
回到他们的落脚点,才发现山溪突发山洪,又遇上下雨,山里雾气弥漫,目力所及不过十步之距,只能尝试着在周边寻找他们的踪迹。
直到雨停,太阳露出了头。
他在这处山脚发现了清枝的包袱,猛一抬头,便看见二人挂在山壁上。
万幸那凸出的岩台离地面不过两丈余高。
张钺踩着山体天然的凹槽与石棱,如猿猴般敏捷地攀援而上,小心翼翼地将二人解救下来。
清枝此时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,嘴角的血止不住地流着。
徐闻铮将她狠狠按进胸膛,喉间滚出一声近乎野兽哀嚎的呜咽。
张钺怔在原地。
这个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少年,此刻双目猩红如困兽,那张永远戴着完美面具的脸,此刻碎裂得不成样子。
张钺矮身欲接过清枝,轻声劝道,“我来吧。”
徐闻铮恍若未闻,只是将怀中人搂得更紧,踉跄着起身,往前迈步。
张钺觉察到,徐闻铮的脚步已经开始虚浮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
还未等他上前搀扶,徐闻铮便如断折的青松般轰然跪地,怀抱着清枝一同栽倒在地,再无声息。
第二日,清枝在山洞里醒来,她猛地坐起身,只觉喉间一紧,嘴角颤了颤,像个掉了牙的老妪,只能挤出“咿咿呜呜”的声音。
直到看见徐闻铮靠坐在自己身边,她才歇了说话的心思,嘴里依旧充斥着一股铁锈味。
“他没事了。”
张钺将新拾来的柴火抱进山洞,转身对着清枝说道。
他走到清枝旁边,端了碗水给她喂下,“你不要命了,若是我没来,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咬着?”
清枝笑笑,但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。
张钺摇了摇头,手中的枯枝“啪”的一声折断,被他随手抛进火堆里。
“昨日我不小心踏空,中了猎人布下的陷阱,在坑里待到许久才爬出来。”
说着他指了指山洞口,“不过我在陷阱里,捡了一只野兔。”
清枝抬眼看去,果然有只肥兔子前爪后蹄都被韧草捆得结结实实,圆滚滚的肚皮上还沾着新鲜的泥渍。
她转头又朝徐闻铮看去,见他依旧在昏睡。
张钺抽出腰间的匕首,大步走向洞口,他粗糙的手掌掐住兔子的后颈,兔子的后腿在空中徒劳蹬动,拼命挣扎,却逃不出张钺的手掌。
转眼张钺便消失在洞口。
没多久,他便将拾掇好的兔子套在木棍上,拿在火堆上翻烤。
“今日先在洞里休整一晚,明日再走。”
清枝点头,现在她和小侯爷都没办法上路,只能在这山洞里凑合一晚。
待兔肉烤出肉香,清枝指了指自己的包袱,嘴里“嗯嗯”两声,张钺见状将包袱递给清枝。
清枝从里面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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