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音清爽,“妈妈,我考上了。”
他眉眼弯弯,灰白的瞳孔里黑线疯狂滋生,“妈妈,你是不是困了?”
“你好好睡觉,我不打扰你了。”
春去秋来,足足三个月后,边家人才惊恐地发现,家中有一具尸体。
她躺在冰棺之中,如果不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实在太重,简直像是睡着了。
边父僵着身子立在门口,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冰冷的手,已经逐渐崭露头角的雪白青年歪着头,好奇地问道:“爸爸,你来看妈妈了?”
他笑吟吟地说,“不要打扰到妈妈休息哦!”
有什么顺着床爬了上来。
梦中的边璞迅速伸手,直接掐住七寸,好不容易逃狱成功的毒蛇瞬间僵直。
被闹醒的青年坐起来,揉了揉眉心,窗外夜色很暗,湿漉漉的让人不适。
他坐在床上,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蛇,面无表情地用力。
毒蛇疯狂扭动,蛇信子不停吐出。
边璞平静地将它的脊柱一点点捏碎,手下的触感诡异而可怖,但青年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。
唯有眼底不断冒出黑线,眼看着瞳仁即将完全被黑色占领,门外忽然传来响动。
边璞摸到袖间的按钮。
只要他按下,所有的培养皿会一瞬间打开,来人必将尸骨无存。
外面窸窸窣窣一阵,“爸爸,”是西西,她不赞同道:“不要直接掰,要敲门。”
看来他这段时间的思想教育课还是有成效的。
边璞脑中飞快闪过这一句话。
他没注意到自己眼中的黑线正在飞快散去,敲门声响起,他下意识落地,赤脚走去开门。
“老师晚上好!”抱着枕头的小姑娘热情挥手。
而边璞来不及思考,他忽然想起自己手中的蛇,飞快将手背在身后。
这引起了小姑娘的注意。
她好奇地探头,“老师,你手上拿着什么呀?”
边璞压力骤然增大,好在因为噩梦而迟钝的思绪此刻终于转了过来,他眯眼,熟练地倒打一耙,“说起来这么晚了,你们来这干什么?”
“她今晚一定要来你这睡。”抱着小姑娘的青年烦躁挠头,随后自然地走了进来。
门在身后关上,边璞这才发现殷驰手中竟然也抱着一个枕头。
“没办法,”殷驰将枕头丢到床上,打了个哈欠,“我也只能跟来了。”
边璞:“???”
他脑中无数槽点飞驰而过,但殷驰主打一个迅速,等他反应过来,床已经被霸占了,枕头被丢到了沙发上,甚至连备用的被子都被翻了出来。
不是,这两霸王特意来一趟就是为了抢他的床?!
巨大的荒诞感让边璞太阳穴一胀一胀地疼,按理说他此刻要开始发疯了,他可会发疯了,站在地上就是在给世界竖一根巨大的中指,最会听取别人的意见然后记下谁对他有意见!
但是没有,边璞没有发疯。
甚至他眼底的黑线都已经完全褪去了。
他悄悄将死去的毒蛇丢进垃圾桶,随后刻意放大声响,忍气吞声睡到沙发上。
脑中不停地回放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等,身上缠着的黑王却已经坦诚地画起了爱心。
实验室内又安静了下来。
却好像又不是那么安静。
黑暗中,西西朝殷驰眨了眨眼。
她就知道老师今天晚上肯定会偷偷难过。
猎豹如果哪天焦躁不安地转圈,爸爸当晚会偷偷哭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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