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醒,他一眼就看到了殷驰。
“驰哥!”小个子在沉戟肩膀上艰难地抬起身子,“你没将货物送上去吧?”
开始收锚了。
威武的战舰哪怕退役了,依旧能在风浪中显得所向披靡。
殷驰总觉得心神不定,分不出心神来应付小个子,只随意点了点头。
小个子大惊失色,“驰哥!”
蔚蓝色的海浪被大风卷起,破音的公鸭嗓直冲云霄——
“那艘船要沉!”
殷驰倏然回头,雨衣的帽子滑落,大颗大颗的雨滴落下来,砸得人生疼。
手脚瞬间麻了,冷意深入肺腑,待他稍稍回过神来,已经下意识地迈开了步伐。
哪怕尚未启航,战舰依旧离岸边有段距离。
每个犯人脖后都放置了后置芯片。如果直接从岸边跳上甲板,被船上无孔不入的红色巡逻光扫到,必定会被当场射杀,死无全尸。
从海底潜入?别看幽蓝色的海面如梦似幻,那可是上千伏的电压!
殷驰没想好该如何救,他只知道,什么绝不会舍己为人都是屁话,哪怕血溅当场、死无葬身之地,他也必须逼停这艘船!
有人挡在了他面前。
狂风骤雨中,殷驰冷冷,“让开!”
“你这样去必死无疑,”黑皮青年咬紧牙根,眸色深成了墨绿,“西西在上面?”
殷驰此刻没有心思去思考沉戟怎么知道西西的存在,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。
“我最后说一次,让开。”
冰石相激,绿眸与金眸*在半空中相撞。
“我来,”沉戟知道自己打不过殷驰,率先抛出筹码,“我从小在海边长大。”
殷驰薄唇紧抿,身上的肌肉紧绷。
“在成为地下拳击手前,我还当过游泳运动员。”沉戟继续为自己加码,“我游得更快。”
对视三秒。殷驰握紧了拳,却始终没有打上去。
于是沉戟趁机看向摸不清状况的两人,语速飞快,“那艘船上有一个小女孩。三岁多。怕黑,眼睛是灰蓝色的,很漂亮。”
“她叫西西,”黑皮青年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取出标本,“这是她离开前送我的花。”
在场三人全都看了过去,蔫了吧唧的白花被制作成精美的标本,放在沉戟手上,黑与白、弱与强、大颗的雨滴砸在上面,几乎瞬间让人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女孩形象。
小个子面露不忍。红发青年眼底燃起簇火苗。
殷驰没有时间跟他们胡闹,他三两步错开黑皮青年,然而身后传来悠悠一句——
“现在你们认识她了。”黑皮青年微微启唇,“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?”
小个子神色瞬变。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那艘在暴雨中扬帆的战舰,像是在看一抹即将熄灭的烛火。
那是艘通往死亡的船。船上的小女孩还不到四岁。她没有做过任何坏事。
是他间接导致了这场悲剧。
哪怕油滑如小个子,亲眼看着一朵怯弱的白花在眼前凋零,也很难完全不动容。
这丝不忍促使他张了张嘴,话还没出口,就被一道尖叫打断。
“我就知道!”烧水壶眼底跳跃的火光竟然是妒火,“你竟然有个孩子!”
又将矛头对准沉戟,“你竟然能得到别人送的花!”
边璞喊完,湿漉漉的额发垂到眼下,精致的面容扭曲,忽地又猛然冷静下来,阴冷的眸光瞟向小个子,“你刚刚想说什么?”
小个子一个哆嗦,“我知道总控室在哪,那里可以关掉电网!”
殷驰猛地回头,小个子连忙描补,“可是那里有重兵防守,我们也不会操作……”说着说着他又有些退缩。
“……要不还是算了吧。”
虽然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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