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话的声音传了很远,褐眸狱警的思绪也飞了很远。
他回忆起那些过往,那些战场上的腥风血雨,战后的举杯共饮。
那时候还没有这无处不在的烦人的雾,只有漫天遍野的星星和明媚灿烂的太阳。
那时的他们追着太阳,从日出到日落,从封闭打到解放。
然后世界统一了,鲜花烂漫了,敌友握手言和了。
都劝他们放下,享受这美丽新世界。
可是那些血雨,那些藏在阴暗里的过往,那些埋葬在土壤里供养花草腥臭腐烂的战友呢?
该怎么放下,怎么消解,怎么去将破镜重圆?
褐眸狱警的心绪忽地就平静下来。
他看向身侧的狱警——他才二十多岁。
可是他死去的同志、这座监狱的许多犯人,甚至还不到二十岁。
清澈又愚蠢的新狱警见前辈看过来,瞪大眼睛,说得更起劲了。
他甚至凑近,悄咪咪道:“我听说,监狱长很小的时候就走失了,直到成为少将才被家族认回去?”
“不是走失,”褐眸狱警微笑,“一定要说的话,更像真假少爷。”
“我记得你们家族,好像就跟那位假少爷有联姻关系?”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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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小叔。”边璞非常乖巧地跪在监狱长阁下面前。
两人的银发交相辉映,似乎在预示着传承。
或者说诅咒。
监狱长阁下像座化不开的冰山,分明身后阳光明媚,他一进来,室温立刻低了十几度。
边璞自顾自地说道:“边城也在里面,他们之所以没有直接炸了研究所,还放我出来,就是想我尽快研制出解药,救他。”
“小叔你放心,我是站你这边的,”
边璞狗腿地跪着往前两步,恶狠狠,“就边城那身体,只要再拖十天半个月,他绝对活不了!”
监狱长冷漠地看着边璞,没有丝毫动容。
“我不希望现在的生活受到任何打扰。”
“什么时候研制出解药,什么时候放你出去。”
帽檐上的银色五角星反射着微光。
宽肩窄腰的监狱长阁下步履如风,回到了他的小屋。
禁区之所以是禁区,不是藏着什么机密,而是因为监狱长的小屋,就在禁区后面,小岛的另一侧。
面朝大海,春暖……花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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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驰的《杀手养成课》还没开始就阻碍重重。
第一重阻碍,一晚上没睡,一大一小都累得够呛,上下眼皮一沾上,立刻睡得昏天暗地。
等到眼睛一闭再一睁,太阳已经熄灭着走下山去,西西就又闹着要看落日。
殷驰只能把她抱起来,高高举起,放到肩上。
窗帘被束起来,第一次“骑大马”的小姑娘激动欢呼一阵,伸出手,试图去接掉下来的太阳。
“太阳姨姨下班啦,”西西喊着,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话,“太阳姨姨去另一边上班了。”
殷驰也跟着抬头望,霞光柔和了面部的棱角。
他沉默半晌,冷不丁地道:“你肚子是不是在叫?”
小肚子挨着爸爸脑袋的小姑娘立刻缩了缩肚子,然后伸出手,捂住了爸爸的耳朵。
第二重阻碍,西西吃坏肚子了。
她昨天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,一吃就是两顿,还包含一顿烤鱼。
殷驰出去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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