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!快来人!”
陈景靠在他怀里,整个人虚弱不堪,脸色苍白如纸,只有唇角的血迹,给他添了一抹刺目的颜色。
他紧紧地抓着萧风的衣襟:“别认罪,再等一等,你别认罪……一定会有办法的……”
“答应我,答应我别认罪……”
陈景的眼睛亮得吓人,紧紧地盯着萧风,等着他的回答。
萧风的脸绷得紧紧的:“是,陛下,我答应你……”
陈景长长松了口气,周遭的惊呼声仿佛隔着层水幕传来,他眼前一黑,便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昏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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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风在诏狱中焦急地等待着陈景的消息,一等就是数日。
这日,老狱卒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急促。萧风心头猛地一紧,察觉出了不平常,从靠坐处站了起来。
“怎么样?”不等老狱卒将气喘匀,萧风便问道,“陛下醒了吗?”
“醒倒是……不……”老狱卒一路小跑过来,脸上还带着惊慌,话都有些说不清楚。
见他吞吞吐吐,萧风不禁有些心急,皱着眉问道:“醒就是醒了,没醒就是没醒,这是什么意思?”
老狱卒扶住铁门,胸膛几次起伏,这才勉强稳住了心神。
“小将军,这情况着实复杂……陛下今日……强撑着身子去上朝了。”
萧风闻言,松了口气:“醒了就好……”
“好什么呀……这这这……”老狱卒一着急,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处,显得愈发沟壑纵横,“这延应城可是翻了天了……小将军被困在此处,倒不知是福是祸了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慕容……慕容丞相,他今儿个闯进了大殿上,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地上,当着满朝文武官员的面,认了……”
“亲口承认了与您勾结谋反,说您二位一个在边关拥兵自重,一个在宫中窥伺帝心,就等着时机已到,推翻龙椅,改天换日啊!”
萧风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。
慕容影认了?
他怎么会忽然认下这罪?
是……是和自己想到一处了才认的,还是另有隐情?
陈景又是怎么说的?
萧风紧紧地抓住老狱卒六神无主、胡乱挥动的手:“能否请您将殿上发生的事一一道来?”
老狱卒被他这一拽扯得回了神,破碎地描述了起来。
陈景向来不愿意让自己身体不好的事为外人所知,因此刚一见好,他就强撑着下了床。
原本朝堂上的一切都循规蹈矩地进行着,还没等到处理萧风的事件,陈景就听见下面传来了一阵骚乱。
他疲倦不堪地抬了抬眼。
瞳膜附在他的眼睛上,让他视线模糊,只能看见舞动的人影,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。
“何事喧哗。”他问道。
回应他声音十分熟悉。
“臣,慕容影,参见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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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景立即直起了身子。
“朕不是将你禁足府中,让你静思己过吗?”他的声音中含着怒意,“为何硬闯朝堂,你是要抗旨吗?!”
往日慕容影立于朝堂,向来是一身朝服一丝不苟,整个人体面得近乎刻板。可今日,他却只着一袭常服,长发也随意披散着,未曾束起。
如此一来,更显得身子单薄。
满朝文武无人见过他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。
“回禀圣山,臣想清楚了。”慕容影的语气平淡到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小事,“臣确与前安远将军萧风私相授受,图谋窃国。臣深知己罪,望陛下严惩,赐臣一死。”
说罢,他俯身跪倒,重重地叩首在地。
朝堂上下,一片哗然,议论声如潮水般蔓延开来。
“居然真的认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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