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很快便完成了部署。
丹增人如同被激怒的狼群,回过身来,将滴血的狼牙指向了背后偷袭的入侵者。
他们摧枯拉朽地再一次碾过了兀良和赤那的领地,数万大军列阵南月边境,旌旗蔽日,刀枪如林,恰似黑云压城,山雨欲来。
南月的将士们严阵以待,凛冽的朔风中,两军剑拔弩张,随时预备着迎接一触即发的决战。
谁知,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丹增王却莫名其妙地撤了兵。
还未等萧风想明白其中的关节,第二日,丹增的使者就进了南月的中军大帐。
“求和?”帐中的将士们面面相觑。
丹增王,那个野心勃勃,为了统一北地不惜向同族下手,手段血腥残酷的枭雄?
求和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,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荒谬!
“这么多年来,丹增与我们摩擦不断,从未提出过求和,这其中恐怕有诈啊!”
“可派去的斥候连日观察,丹增大军确已班师北撤,边境百姓正在修补城墙,分明是休养生息的景象。”
“难道是缓兵之计?”
“究竟在耍什么花样?”
议论声如潮水般起落,与甲叶摩擦声混作一团,最终又在萧风沉冷的目光中渐渐沉寂。
萧风指尖叩击着案头军报,缓缓道:“战与和非我等能擅断。”
他将狼毫掷入砚台,溅起几点墨星:“即刻拟写八百里加急,将北境实情与丹增动向具表上奏,听候陛下圣裁。”
这丹增王究竟在玩什么把戏?
是后方生变?是粮草断绝?
还是……另有图谋?
帐中烛芯爆了声轻响,火星溅落在萧风玄色披风上。
他的指节无意识地碾过案头羊皮地图,北疆的山脉河流在烛影里起伏如浪,他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。
-
京中的回复很快就传回了边境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北地丹增,感念天威,遣使求和,朕念及边民久困兵乏,生灵涂炭,特许其请……”
“着安远将军萧风,即刻交割防务,卸甲离营,回京述职,不得延误。北疆军务,暂由亲军统领赵闯统摄。钦此——”
诏书宣读完毕,整个中军大帐内外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萧风静静地跪着,良久,缓缓抬起了手。
“臣萧风,领旨谢恩。”
众将士有的满脸茫然,没听懂圣旨的含义,有的紧咬牙关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萧风像是背后长了眼睛,他微微侧首,一个带着绝对制止意味的眼神如刀般扫过了身后的众将。
几名副将忿忿地低下了头。
萧风缓缓地起身:“公公一路辛苦,赵闯,替我送送公公。”
“是……将军。”赵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,对着传旨太监僵硬地一拱手,“公公,请。”
传旨太监脸上堆笑,忙不迭想要逃离这气氛窒息的大帐:“岂敢岂敢,萧将军辛苦,赵将军辛苦。”
一出帐门,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,传旨太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眼看远离了中军帐,赵闯放慢了脚步,靠近了那太监。
“公公,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“公公可知,陛下为何忽然下了此等诏令?京中可是有了什么传言?”
“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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