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持将目光移向了他,沉默地与他对视半晌,随后伸出右手食指,蘸了蘸面前的茶水。
逝川顺从地将手递了过去。
住持在他的手心里画了三下,不知写了个什么字。
逝川紧紧地握住了手心。
住持嗓音和缓地开口,沙哑中透露着温润:“水困于山,不馁其志。山阻其流,不改其清。水之柔,可穿石而过;水之韧,可破山而出。心若如水,困境何惧。”
遥岚不知住持写了什么,也没听懂她说的话,只得暗自将这云山雾绕的一段话记在了心里,想着日后慢慢琢磨。
可逝川却仿佛完全听懂了,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,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了眼底。
遥岚思索了片刻,将目光移向住持,问道:“劳驾,能否请您也为在下垂示。”
可没想到的是,住持却深深地叹了口气:
“无命是命。”
她道。
遥岚愣住了。
无命是命?
什么意思?
住持对逝川说的话,尚且有几分模糊的指示意味,可对遥岚说的这四个字,却真真是一点启示都摸索不出。
并且,遥岚觉得,这句话并不像什么好话。
果然,逝川错愕地抬起头,微微皱了皱眉。他偏头看了一眼遥岚,又把目光移向住持,问道:“是福是祸?”
住持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,没有再回答。
“既然没有什么可指点的,那便是可以随心所欲了。”遥岚却并没有过多地纠结这句话的含义,“若能不受拘束,也不失为一件善事。”
住持上下打量了遥岚一番,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他神色淡然的脸上。
“奇哉,”住持赞许地点点头,“虽年少,却有遍观云烟之释然。”
袅袅的轻烟从香炉中升腾而起,散发着淡淡的檀香,让人心神安宁。遥岚端起面前的茶碗,慢慢地抿了一口。
“住持师父,”茶碗置于木质的茶盘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,“在下还有一事要向您讨教。”
“瑞光寺如此宏伟,不知是何起源?”
住持闻言,微微一怔:“人们来到此处,多为祈求福祉,或求指点迷津,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过瑞光寺的起源了。”
她神情复杂,遗憾中夹杂着哀伤,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:“虽然,那是一段本应该被人铭记的,波澜壮阔的过往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遥岚道。
住持偏过头,望向了身侧的屏风,仿佛是在透过屏风看着什么,眼神中的感情令人无法看透。她垂下眼,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地响起:
“琉沙攻破东丘,实在是一场巨大的灾难。”
那个冬天冷得刺骨,比往年的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冷。
尤其是对于秋荷来说。
天上的云朵成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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