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了个儿子来,怎么可能会开口帮他求见睿帝?难道要自己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公子哥,去替他求陛下?
辛不辛苦另说,恐怕就是他跪死在殿前,陛下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。
“那,你能否替我去求见二殿下,”萧风满脸憔悴,“你告诉他,我会让他得偿所愿,求他帮我见陛下。”
这倒不难办到,程黎松了口气。
不过……
“二殿下?”他狐疑道,“就说这句?”
“对,”萧风看着程黎的眼神满是恳求,“他会明白的。”
“好,我一定把话带到。”程黎没再多问,毫不拖泥带水地承诺下来。
“程黎,大恩大德……”萧风嘶哑地开口。
“我知道了,”程黎不忍再听,打断了他,“你回去吧,你快回去吧,这些话,等你以后亲口对我说……”
萧风闻言自嘲地一笑,比哭还难看。
程黎无言片刻,攥了攥手心,转过身去走了。
他忽然十分难过。
以往,不论何时,萧风的眉眼间总是带着不羁的神采,可于演武场上拔得头筹,也可于逍遥酒楼一掷千金,其倜傥之姿,无人不惊奇艳羡。
可如今,他却于延应城热闹如往昔的街头,于侯府可以罗雀的门前,一言不发地枯坐,看平日的旧交,或退避三舍,或隔岸观火。
强盛如侯府……尚且如此……
程黎长出了口气,没有回家,掉头直奔了陈晏的府邸。
萧风看着程黎的背影呆呆地站了一会儿,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街角,才转身向屋子里走去。
第二天,一道圣旨就将萧风召进了宫中。
萧风恭敬顺从地跪伏在天子脚下,无半分往日的意气。睿帝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,见他这个样子,也不免心中酸涩。
“孩子,你先起来吧。”睿帝叹了口气,语气慈悲,更带着关怀。
萧风没有起身,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,声音有些沙哑:“萧风戴罪之身,羞见天颜。”
“你……”睿帝一愣,摇了摇头,“这事还没有定论,你尚不算戴罪,起来吧。”
萧风这才缓缓直起了身子。
他发丝有些凌乱,脸上更是毫无血色,眸中光彩黯淡,眼睑下垂,看起来疲倦而又狼狈。 W?a?n?g?址?F?a?布?页?í????ū?????n?????????????﹒?????M
睿帝抿了抿嘴,有些不好受:“你托晏儿求见朕,有何要事?”
萧风刚直起来身子,闻言又“咚”地一声磕在了地上。
“陛下既已开恩,言明萧风并非戴罪之身。萧风有一言,恳请陛下恕我骄矜之罪。”
“风儿但说无妨,”睿帝皱了皱眉,“朕恕你无罪。”
萧风又磕了个头,嗓音颤抖着道:“陛下,家母新丧,家父悲痛之至,神情恍惚,更兼年事已高,已无力再为陛下分忧,萧风恳求陛下……准许家父提前致仕,得享晚年,萧风愿远走边疆做一走卒,替父亲效忠陛下。”
这倒是令睿帝十分惊讶。
他愕然道:“这……靖边侯竟然有此心意?”
“陛下,”萧风抬起眼,言辞恳切,眸中泪光闪烁,“父亲已然心神恍惚,此事全凭陛下做主。”
睿帝低下头,沉思片刻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