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的马车悄无声息地在萧府门外停下。
小厮快步走近绣着精致花鸟纹的窗帘,低声道:“主子,被东宫抢先了。”
一只细白的手探出来,将帘子掀开了一半。
那手和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手腕,都是纤细苍白却骨节分明,是一只属于年轻男子的手。
“皇后特意此时召见我,就是为了拖延时间,让东宫能抢先一步搭上萧家这艘大船。”手的主人声音轻柔得有些腻人,腔调却阴阳怪气,一字一句仿佛淬着毒液,“他们母子倒是一唱一和。”
“实在是用心叵测!”小厮咬牙切齿地恨道,仿佛这对母子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。
车中的人倒没有动怒,他冷冷地哼了一声,收回搭在外面的那只手,厚厚的帘子重新遮住了他的面容。
一句话轻飘飘地传出来。
“巨舫行于浅滩,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?”
马车吱呀作响,车轮再次滚动起来。
第49章 山风篇(八)棋局
秋阳慵懒地洒下来,给周围的人和物都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。落叶如蹁跹的金蝶,悠悠然舞落一地,斑驳的院墙上,爬满了深红的藤萝,只有墙边的竹还依然盛着莹莹的绿意。
这几株绿竹,原本是陈景托萧风从山下带来的,如今已经渐渐繁茂了起来。
“边地苦寒,三年的艰辛却只是一笔带过。”少年人个子长得快,陈景端正地坐在蒲团上,身穿一件淡紫色的衣衫,衣袂飘飘,颇有一种遗世独立、清雅出尘的气质。
这是多年幽居养出来的性子。
纤细的指尖夹着一枚白色的棋子,更衬得他的肤色莹润如玉。他一边同萧风讲话,一边轻皱长眉,思索着该把棋下在哪里。
“父亲能平安回来,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。”萧风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如今,陛下已经下旨,封我爹为靖边侯。”
他说是要观棋,实际上却坐在一边,斜斜地靠着柱子,百无聊赖地丢葡萄玩。
坐在对面的慕容影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,他便老老实实地把那粒葡萄丢进了嘴里。
“靖边……”陈景等着慕容影落子,指尖的棋被他把玩在手里,漫不经心地捻来揉去,“封号是靖边,那封地可是金庄一带?”
萧风把目光从他的指尖上收回来,摸了摸下巴,道:“这……倒还未曾听闻。”
陈景闻言,抬眼看向萧风:“那岂不是只有空名?”
以往不是没有封侯不给封地的先例,但是萧大将军耗时三年,立下如此战功,得到这样的对待……难免有些不公。
他揣度着睿帝的用意,余光瞥见慕容影“咔嗒”一声,落下了一枚黑子。
这一子落下,就像坚固的城墙上裂了一道豁口,原本固若金汤的防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。
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错误位置。
陈景不解地看向他:“子须,这是何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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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影年及二十,已经加冠,子须是他的字。
“抱歉,”他薄唇轻启,“听你们讲话走神了。”
陈景投向他的目光带上疑惑,慕容影却恍如未见,垂着眼眸,貌似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棋盘。
陈景收回目光,落下手中的棋子,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隐隐的不安。
萧风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的暗潮,接着回答陈景方才的提问:“我爹已经是一品,即使是空有一个侯的爵位,也是无上荣宠了。”
陈景点点头:“说得也是,如今萧家在王都想必已经是炙手可热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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