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一抖,撇过眼去,忽然对景色如画的杨柳岸产生了浓烈的兴趣,假装什么都听不懂。
崖殿,是冥界专门关押犯人的场所,里面的大多数是些犯了错的人或精怪,内里刑罚十分残酷,什么时候把罪赎完,什么时候才能出去。
至于那些十恶不赦的人,恐怕就难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。
“如果他不领情。”逝川语气冷淡,“就当我白为他费心一场。”
“既是如此,就再走一趟禅月峰吧。”遥岚摸了摸鬿魉的头,“小齐,你回慧空师父那去,我下了山就来找你。”
鬿魉垂头丧气,觉得扫兴,可又不敢真的招惹逝川,只能应下来,回镇上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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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月寺中的那棵古树,年龄比寺庙都大,千年前就在那里了。
清晨,钟声悠扬,身着袈裟的僧人们整齐地排列在佛堂内,垂首合十,庄严肃穆。
住持轻声诵经,其余僧人跟随着他的节奏低声吟诵。梵音袅袅,如清泉般润泽人心,喧嚣与纷争都随之远去。
山中灵气本就更加纯净,又加上梵音作伴,古树的修行事半功倍,早早就开了灵智。
但她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,晓月寺,是她的家。
树怎么能离开孕育自己的土壤?
岁月无声地流逝着,春去秋来,无有不同。
这一天,她如往常一样入定修行,却偶然被一阵不小的力道扯醒。
她疑惑地将灵识转移到痛感来源之处,见那根枝条上,正挂着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和尚,正兀自攀着树枝往上爬。
院子里,一个大和尚正火冒三丈地到处找人,如果他长了头发,此刻必定是根根倒竖。
大和尚声如洪钟:“释心,释心!你个小兔崽……阿弥陀佛,赶紧给我出来!”
他找着找着,就渐渐靠近了小和尚的藏身之处,小和尚紧紧地扒着树枝,不敢再有一点动作,生怕被发现。
小和尚虽然年岁不大,体重没有多少,可他扒着的那根树枝也不算粗壮。她吃痛,龇牙咧嘴地忍了半天,还是有些受不住小和尚的重量。
大和尚唉声叹气地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,却一无所获,只得抬脚离去。
小和尚松了口气。
可就在此时,她实在忍耐到了极致,身子一抖,几片树叶飘飘悠悠地荡了下去,正巧落在了大和尚铮亮的光头上。
大和尚抬头:“……”
小和尚:“……”
她:“……”
“释心!!还不滚下来!!!”
大和尚平地一声吼,小和尚被骇得手忙脚乱,一时忘了怎么下去,只能抱着树枝摇来晃去。
“咔嚓”一声,那根枝条终于不堪重负,折了个彻彻底底。
“啊!!!师父!!!!”
小和尚一声长吼,轰隆一声跟大和尚摔成了一团。
这一通闹,少不得要引起周围的注意,僧人们闻声看向这边,不敢看笑话,又实在好笑,忍得辛苦,忙快步离去了。
小和尚不敢抬头,拿锃光瓦亮的头顶对着大和尚,大和尚怒气冲冲,正要发作。
一道苍老沉稳的声音适时地响起:“静安,出家人当戒嗔。”
大和尚一下哑了火,循声转过身去,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:“是,住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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