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孝远急匆匆的是去干什么,饭都没吃完,”罗云明嚼着鸡肉问,“我这才三四天没过来,刚刚只是看了一眼,感觉他脸上都没肉了。”
林慎停回了个没问题,便放下手机,摇着头说:“忙着宋家那边公司的事情,这几天一点没闲着。”
听到这话,罗云明手中筷子一顿,下意识看了眼病床上还在昏迷的应缇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宋爷爷,真的……起不来了吗?”
他这几天忙,没有过来,只是宋孝远偶尔会发消息和他说他父母以及宋凛的情况,那天罗云明刚下班,一打开手机就看见宋孝远发了四个字:宋凛偏瘫。
“第二天醒了,但半身肢体瘫痪,失去了语言功能,意识认知有障碍,躺在床上人也无法认全,连顾庆滇他都暂时认不得了。”林慎停拿了柚子给宋孝远剥着,语气平淡,“宋凛在公司掌权惯了,他没有办法处理工作,宋家也没其他人,所有事情只能宋孝远去顶上。”
林慎停把柚子放进保鲜盒里,一块块地排好,“孝远本来就不喜欢这些,但现在他不得不先承担起一切,像今天中午忙的没时间吃饭的情况,这几天已经出现很多次了。”
罗云明叹了口气,担忧道:“但我感觉他整个人都要累垮了,刚刚他迎面走过来,只是朝我点了下头,说了句林慎停在病房,就直接擦身而过……如果不是跟他太熟,我都有些不敢认他,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冷漠疲惫,这种状态真的好吗?”
林慎停把保鲜盒放进病房的小冰箱里,没有立即接话,半晌后才又缓缓开口道:“他忙一些,我可能才更放心些。”
宋孝远前些天因为低血糖晕倒,再醒来后,就变得沉默寡言,开始长时间的坐在他父母病床前发呆,好像与这个世界隔了一层透明的膜。
一根蜡烛,在过去太多次大悲大痛的风中拼命燃烧自己,已经有了化作蜡液消融的危险,现在蜡烛主动变暗,是在保护自己,也确实是因为没有力气再和之前一样明亮了。林慎停有时甚至还会想,是不是对于现在的宋孝远来说,整个世界就像冷掉的饭和汤,他没有胃口和食欲吃饭,也没有了浓烈的爱与恨去对待现实。
因为过去的苦楚还未完全消解,未来的痛苦已经接踵而至,他没有太多的生命力去认真活着了。
“有些事情我不太方便替他告诉你,但……”林慎停顿了顿,“但宋孝远心里有道坎,他过不去,就不可能真的好起来。我担心他为了过那道坎而再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,现在公司的事情把他绊住,让他没空钻牛角尖,这或许,是件好事。”
“别担心,给他些时间吧,相信他。”
林慎停用力拍了下罗云明的肩膀,“还有我呢。”
罗云明下午还有事,等宋孝远忙完赶回病房时已是傍晚时分,他已经先行离开了。
林慎停拿着一块湿帕子,盖在宋孝远的额头上给他解乏。宋孝远在他的掌心下闭着眼睛,安安静静地歇了一会儿,忽然伸手握住林慎停的手腕,把他的手移了下来。
“我们下楼走走好吗?”他看着林慎停,“我有些事要和你说。”
林慎停没反对。等阿姨过来守着应缇后,他牵住宋孝远,在住院部楼下的一个小花园里走了走。彼时风挟住热浪,仰头可见深蓝天空中被打散的航线云,到再开阔些的地方,就能看见暮光浓烈,缝合了天与地的伤口。宋孝远松开林慎停的手,往前面的柳树下走了两步,舒展手指接住了一片夕阳。
林慎停没有跟上前,只是静静等他开口。
“林慎停,”宋孝远回头,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语气却是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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